第二天午休，室友凑过来问她去不去食堂，魔女合上写满标注的龙语教材，点了点头。 魔女点亮手机，确认自己没有错过什么消息。 手机那端回复：“如果在这里拐走你，你的朋友们会恨我一辈子么？” 这段主仆不伦恋发生在魔王与羔羊身上，不算光彩。她想遮住鼻梁以上的部位，隔绝旁人的目光。 也许这是一种体贴。 到目前为止，除了她自己，还没有人知道他跟她是什么关系。 管他呢。魔女心想，她连深渊都想过往下跳。还在意这点改变。 “今天我可能……”她将胳膊从室友臂弯里抽了出来，笑得有些调皮：“有别的安排了。” 她没有抬头看他，好像跟他不熟。 她闻到了淡淡的香味，不是梅香。 魔女拉着男孩大步往前，直视前方，穿过人群。 这所学院就读的学生，可能不认识来自01的关青月，但【鬼】之大名，无人不知。 所有女生都想认识魔女，也都想跟她像这样走在一起。她们中的大多数，都只是因为等级差太多，不好意思跟她频繁搭话而已。 一个有趣的事实是，如果这是在01，他知道会被羡慕的还是他。 跟那个谁牵手好像也没什么区别。魔女适应得很快。虽然这两只手不一样。 说到这里，她偷瞄身边人白皙纤细的脖颈。 不过她只尝过他俩的血，没有什么分辨能力。可能所有人的血都是那种味道。 所以，今后她不打算再咬关青月了。看情况吧，尽量不。 混合着闪耀魔法的瀑布从浮空岩石悬落，汇入许愿池，在每一个晴天制造出彩虹。 魔女坐在彩虹前，喝了口奶茶，放下。 不过，是户外光线太好了么？她怎么觉得今天关青月那张脸美得有些超过。 漂亮男朋友十分自私，快上课才舍得她回去。 “好。到教室了跟我说一声。”关青月很高兴，快连自己姓什么都忘了。 然而凡人说他真的很想她，甚至还嫌见得不够勤。 其实她也很想他，而且每次想到他的时候，都会顺便思考一下：真的不要现在就甩了他么……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跟他走得越近，这二人似乎就越像。 第一天，没有提分手。 第三天，还是在一起。 第五天，还是没有说。 …… 对面百依百顺。 魔女默默看关青月点了情侣套餐，默默坐在他身边，然后毫不客气地把爆米花拿到了自己怀里。 电影看一半，他竟然想喂她吃，她毫不留情地拒绝了。这辈子，她就只被哥哥投喂过。她也只能接受被哥哥…… “意思是你要喂我？”关青月凑在她耳边小声问。 互相投喂，对于恶魔来说，是极其亲密的事情。光是想想，她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有一次，小情侣一起去了猫咖。可是那些猫一看到关青月就躲开了。 萌物绝缘体哑口无言。 还记得那天街灯昏黄，将影子拖得很长，她不满地跋涉在凡人身边，踩着积雪前行。手被牵住，怎么都无法甩开。 走着走着，因为冷，又挽住他的胳膊，把脸贴到了他衣服上。一边贴一边嫌弃。 此时已经是学期末，魔女又开始为学业烦恼。 而且考察的重点，是一整本书。 金光穿透琉璃落地窗，照亮了书柜间的过道。 关青月也在学习，抱着笔记本，戴着耳机，似乎也有很忙的事情要处理。不过魔女没有过问，懒得费心。学业。他会在固定的节点摘下耳机，像监护人一样确认她的复习进度。 他的龙语也很好，可以跟她讨论难题，像免费的私教。 有时候，她们会去两个学校就近的空教室自习。 因为都是自己喜欢的东西，魔女欣然接受。如果她抵抗住手机的诱惑，完成了学习任务，老师还会给她准备额外的小惊喜。 有时候关青月会陪她出去转一会儿，稍做休息，再回去搞学习。 魔女回了一个允。” 在室内的时候，通常是各忙各的。到了走廊，关青月经常会抱她。 有时候她靠在城堡瞭望台上，压着栏杆，远眺夜色，这凡人男友会悄无声息地环住她，两手也搭在栏杆上，将她圈在怀抱里。 但是他从来没有像梦里那样不要脸地亲上来过，所以魔女勉强忍了下来。 不过心里不怎么躁动了，无疑是件好事。 第一次夜不归宿，是因为凡人问她想不想体验一下私人影咖。 不就是换个地方看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