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女飘回书桌前。 虽然之前那番对镜思考失败了，没有得出结论，还搞得她脑子都快炸了，但是小白逗她玩了一会儿之后，她现在充满了勇气和力量。 “唉呀，我是答不答应好呢？” 答应的话，就多了个小白脸人类男友；不答应的话，也没什么太大的损失。 所以说不如就答应了？ 她就爱跟人对着干。 “好。那就在一起。” 关青月过了一小会才看见这条消息。 虽然人人都说恶魔狡诈残忍，但他有幸比漫无边际的传言离她更近。 经过长久的凝望，他已经无法轻易移开视线。 哪怕，是以受害人的身份。 那一瞬间，眼尾微挑。 关青月试图找回原本说话的感觉，斟酌了一小会儿才回复道：“这样的话，以后我们就是情侣了。” 也不用费心思找什么借口了，或是刻意约什么日子，或是假装顺路偶遇。 怎么变得这么热情。这个人切换状态都不需要过渡的。 “那还挺巧，我也会好好当女朋友的，正好可以一起学习。” 话是这么说的，但是当晚一起出现在电竞馆的刹那，魔女就后悔了。 魔女竟然有些胆怯，仿佛连关青月的气息都陌生了起来。她真跟这样清冷的气息扯上关系了？ 太快了，有点反应不过来……她不动声色地想道，之前还只把这人当朋友。 就像是看出了她不习惯，关青月并没有凑上来，跟她保持着一贯的距离。他还像是老样子，什么都没变。 唯一改变的，是心境。 魔女再次提防起身边的凡人，生怕他不安分，想对自己做些什么。她还在艰难地适应崭新的一切，暂时只想维持原样。 同时这也让她意识到自己才是这段关系的主导者，没有经过她的允许，凡人什么也不敢做。 学生公寓远远映入眼帘，魔女与凡人放慢脚步。空气中弥漫着清香，混杂着松木和某种花草的气味。 人类抓住机会对她说了些甜言蜜语，比如说，他做梦都没想到，她真的会同意跟他在一起之类的。 又比如，他希望能一直跟她在一起，他会全心全意地喜欢她之类的。 她也终于想起来要跟关青月说清楚一些事情才行。 一切都还算顺利。因为关青月说不管她是什么身份，他的心意都不会改变。 分开之前，关青月忍不住试着抱了她一下，被她立刻躲开。 “我不大习惯。”她摇了摇头。 “果然还是太快了？”关青月低声说，“没关系，才开始应该都是这样的。” 这是她第一次正式与人确认恋爱关系，必须认真考虑。她有种重新活了一遍的感觉，仿佛迎来了第二次生命。 但是她好像还是有点舍不得。 随着不知道是谁发出的‘下雪了’的惊呼声，学生们纷纷推开门。魔女被室友拉着手，快步蹿到阳台。 四大魔法学校的本部都是恢宏的城堡，傍着青山绿湖而建。水面倒映着古堡尖塔，虚实对照。 刚好是周末。 没有理由，就是因为关青月说想要见面，所以就一起出来了。 路过某片开发成景点的山区，魔女心血来潮说想上去看看雪景。 有意思，老天都在帮这小子。魔女心想。 只是，在天寒地冻之下，她再次意识到自己衣服穿少了……第一个没有哥哥在的冬天，她竟然连合适的衣物都挑不出来。 余光瞥见由于被拽着，凡人僵直的手臂下，是暴露在外挨冻的手。 不过，管他呢。魔女就当没看到。 他不敢动弹，不把手揣兜里，是他自己的事。 之后再见面，魔女非常自然地挽住了凡人的臂膀。 她男朋友怎么好像是个脑子不好使的，烦死了。总不能是故意露在外面，想要等她去牵吧？ 隔着厚厚的衣服挽胳膊，已经是底线。更细腻的肢体接触，还是免了。 魔女受邀横渡江河，去了零壹壤最热闹的商业街，与人群一起跨年。 结果人实在是太多了，人头攒动，摩肩接踵。不发生个踩踏事故，简直都对不起这个密集度。 关青月再三提醒她小心，不要被撞倒。 倒计时的时候，过于拥挤的人潮凝固成一团，密不透风。 魔女能感觉到关青月守在自己身后，在汹涌的人群中看着她。他环搂着她不算高大的身子，以防她被扎堆的人影卷走。 快要数到一的时候，她惊讶地发现自己的手被顺势握住了。 真无语，连路人都在帮这混蛋。魔女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