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99艾勒(一) “需要我陪你去吗?”弗拉基米尔的好心情持续到现在,他无不温柔地提议,从容的如同胜券在握。 “谢谢。”我攥住了书包带,榨干胸腔最后一份空气,我的手指过于用力而隐隐作痛,“不过我还是应该自己去。”我不能养成依靠别人的坏习惯,这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情,弗拉基米尔更不是我的babysitter。 圣尼亚学院的雨水温和而缠绵,你几乎感受不到那种原始的刺骨和凶猛,雨水在制服上铺上一层水雾,我拍了拍,水汽散开,湿意消失得很快。 背对着我,时不时打量,还有莫名其妙的抽气声,好奇的目光掩盖在飞速转过去的后脑勺,我低着头,幸好视线没有重量,不然我可能被钉死在原地。我注意和人群保持距离,不偏不倚地走在中轴线上,休息时间,学生们都纷纷从教室里走出来。 “瓦斯列耶夫······不对,是马尔金···”,“你确定吗?······怎么一回事?”,“我父亲是这么说的······别回头!”,“巴甫契特···新闻······”,“太可笑了······我不相信”,“嘘——她看过来了”,“马尔金······”,“弗洛夏······”,“哈?怎么可能······” 考试周带来的压力仿佛找到了纾解窗口,即使他们脸上有着被测验折磨的疲惫,但捧着复习材料,他们仍然可以将热情投注过来。 “弗洛夏,这边。”安东先生年纪并不大,褐色的衬衣扣到了最上面,他胳膊上搭着双排扣柴斯特大衣,他是我一年级时的历史老师。 他们的面孔我大多熟悉,只是叫不出名字,我的座位在最后一排的角落,旁边的位置趴着一个女孩子,她被安东先生拍了拍肩膀,但她没有动弹。 那个女孩子一头咖啡色短发,她在称不上安静的环境里睡得相当熟,如果不是她的胳膊动了动,都让人疑心她有可能昏迷了。艾勒慢吞吞地从桌子上爬起来,她的名字也很奇怪,俄罗斯人的名字是固定的,所以绝大多数人的名字都很耳熟,但艾勒这个名字并不属于斯拉夫语言体系。 “这是弗洛夏,马尔金家的小女儿。”安东先生似乎早已习惯了艾勒的奇怪行为,他向艾勒介绍我,然而艾勒的眼珠定格住了,一点也没分给我。“这是艾勒,艾勒·莱尔·米哈伊洛夫。” “你好,我是弗洛夏。”我迎合安东先生的期待,小声地对艾勒说,她不可避免地是我的同桌,我希望能与她好好相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