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小姐？”他的目光带着一种黏腻的贪婪落在我头顶，然后缓慢地猥wei亵下移，藏着某种龌龊的深意，“还没成年吧？”他的身体向前倾，嘴里的腥气似乎能呼在我脸上。 当弗拉基米尔掀开兜帽时，他已经拿到钥匙，他用手帕包着钥匙，示意我走在前面。我谨慎地踩在木质楼梯，木头表面的保护油基本全部脱落，木刺和木屑随处可见，有一段居然腐烂断裂。 进入房间，这里比从外面看上去更加破败，准确说，除了一张床一把椅子，房间里空无一物。 简陋已然称得上赞美，木头家具发出腐朽的味道，很久没人居住的潮湿的气味散不开，床上铺着薄薄的褐色毯子，下面就是金属钢架结构，没有床垫。 我踏进盥洗室，鞋子踩进水里，我凝神望去，原来水管锈迹斑斑，水顺着墙面留下来，白色的墙面生长出深绿色的霉斑，远看是一只腐坏的异形蜘蛛流淌着脓液。 “弗洛夏。”是弗拉基米尔的声音，他坐在了唯一一把椅子上，窗户被打开一半，我看到他将袋子里的旧衣服铺在床面，勉强作为床单。 当一切安静下来，我发现，这是弗拉基米尔和我两个人第一次一起度过夜晚，我很难不紧张。尤其只有一张床，它窄小，看上去很拥挤，能不能承担两个人的重量都是一个大麻烦。 他身下的椅子是普通的那种，看上去就不舒适的样子，我有点疑惑他能不能熬过这个晚上，更不用说睡觉，弗拉基米尔可是相当难以被取悦的人，他可是货真价实的豌豆王子。 木头床脚里传来让人牙齿发酸的咯吱声，我侧躺着蜷缩起身体，脸下面枕着弗拉基米尔的衬衫，上面隐约有他的味道，干净清澈的冷杉的气息。 眼里漫上一层水雾，雾气中的弗拉基米尔坐在月光里，他右手环在胸前，左手支着下颚，他散漫地歪着头，我能感受到他在看我。 我看着弗拉基米尔，他维持一种不舒服的姿势，我怎么觉得他看上去状况并不比我好，可能更需要休息。 天还没有亮，青灰的冷光稀释浓重的黑暗，我在昏暗中睁开眼，灯灭了，不知道是弗拉基米尔关掉了还是坏掉。 “醒了？弗洛夏？”我看向弗拉基米尔，他似乎一直都坐在那张椅子上，缺少了如梦如幻的月光，他原本白皙的皮肤变得苍白，透出一种不健康的感觉，他眼下青黑，看上去一夜没睡。 “你需要休息吗？你看上去不太好。”想也知道，这把椅子根本不具有提供睡眠的功能，等到我走进卫生间时，弗拉基米尔才从椅子上站起来，我听见他压低的咳嗽声。 “我们现在就走。”他的声音低沉，有着显而易见的沙哑，他动作有几分迟缓，起身的过程抖落过多的疲乏与困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