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拉基米尔脸上没有半分懊悔,他真诚的样子像极了为信仰而生,而死的骑士,荣耀从不会离开,就算是失去生命。 “我说过。”我轻轻地点头,没有否认。“我说过我会相信你。”我讲得很轻,轻飘飘得落下羽毛,我希望就像这样,不会有人因为羽毛的重量而受伤。 那句现在看来更像是诅咒的誓言,把我也困在了里面。 “别动。”我开口说。弗拉基米尔的动作一滞,他慢慢将手收回去。 “弗拉基米尔,你搞错了。”我睁大眼睛,才能不会把摇摇欲坠的泪水挤出来。 我多么想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可大脑允许,身体仍然抗拒,我会不停地害怕,不停地犹豫,我的精神与肉rou|体彻底分成两个部分,而我无法控制任何一个。 弗拉基米尔疑惑了两秒钟,我的话像铁锤砸碎了他的平静,这让他的理性开始燃烧,接着他的耐心到此为止。“你要背叛我吗?弗洛夏,别为你的懦弱找借口!你答应过了,现在又反悔了,我到底要做到什么程度你才会满意?” “我不想让你难过,弗洛夏,我是这个世界上最想让你开心的人。”他清澈的声线似乎念着蛊惑人心的短诗,将我拉入他精心构建的美妙世界里。 我不能相信,因为没有任何理由,弗拉基米尔的话会受到火烧裤子的惩罚。liar! pants on fire! 我的话说出口的瞬间,周围的温度似乎迅速下降,可我一点也不后悔,不管弗拉基米尔说得话是真是假,生活在巴甫契特我没办法不难过。 弗拉基米尔的眼中正在经历一场前所未有的风暴,滔天巨浪裹挟能摧毁整个世界的力量,侵吞土地收割生命,黑雾卷进深蓝色的海水,拍打在高高的悬崖底下,怪石凌轹露出锋利的边角,浪花吐出白色泡沫。 “放我走吧。”我呆呆地望着他,好不容易积攒的体力因为剧烈起伏的情绪而飞速消耗,我的声音尽可能地放轻,减少力气的输出。 “我不放手你又能怎么样?还是你可怜兮兮地去求安德廖沙,对了,马尔金家也不好惹,我说不定就真得不想因为你得罪他们。”弗拉基米尔后退一步,他的手指灵巧地解开纽扣上的发丝。 我不得不怀疑弗拉基米尔和安德廖沙有什么私人恩怨,听他说安德廖沙的女孩有很多,总不会是无意中抢了弗拉基米尔喜欢的人吧。 我愣愣地发着呆,思考着弗拉基米尔的问题,是啊如果我不能离开巴甫契特,我要如何去做。 接下来,我才十四岁,不能变成一个真·文盲,所以我必须要去学校上课,绘画写作是我比较感兴趣的科目,成绩也不会太差,不过罗曼诺夫不允许我去,很可能我要留在城堡里接受私人授课。 我能做得几乎什么都没有,还要接受在我剩下的人生里像个提线木偶一辈子被操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