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脑的痛让我感到一阵眩晕,我感到有些恶心,特别是他的味道极具侵略性,无孔不入地将我包裹住。 深情与体贴沦为不好笑的冷笑话,说出来也只是浪费时间。我依照弗拉基米尔希望的那样,缓缓向前靠近水杯,于是,他扶住我的下巴,仔细地喂我喝水。 令人烦躁的感知再次出现,正如我能感受他的情绪,他也能明白我的想法,我从不期望用谎言欺骗,我答应过他,我会做到。 我的手指在被子下面,紧紧攥住指甲陷进肉里,我从没有这样警惕,比刚来到这里时有过之而无不及。 弗拉基米尔用手帕温柔地擦拭我唇边的水渍,他的目光及其专注,手上捧着仿佛是珍贵的宝贝,避过脸上树枝划出的刺口,力气特别轻,像雪花漂浮着蹭过去,剩下一点冰凉的触感。 又来了,我咬住嘴唇,他又使出迷惑人心的把戏,以为我还是那么好骗。 “放我走吧。”我张开嘴,驱动干涸的声带发出声音,难听得好似有人拉扯小提琴的弦,拙劣地随意制造噪音。 “你说什么?”弗拉基米尔直起身,他听到一个有趣的故事般,忍俊不禁笑出声。 玻璃杯被抛弃垂直坠落,清脆的破裂声昭示平静的局面不复存在。 “出去!”弗拉基米尔阴狠地命令,我的话超出他预想的范围。他的嘴角勾起,却没有一丝笑容。弗拉基米尔的手指缠在我乱糟糟的头发里,他收紧手指,我被迫向他靠近。 我当然知道,我只不过是想要离开,就这么简单。我想告诉他,这种强行剥夺他人人身自由的行为已经构成犯罪,搁在以前的世界里一旦报警,他就等着吃牢饭吧。 身体被迫前倾,为了保持平衡我不得不用力向后仰,肌肉用力抽抽的疼。全身最脆弱的部位被弗拉基米尔捏在手里,只要他愿意,一会功夫就可以结束我的生命,我像个小鸡仔没有还手的力量。 话说出去也收不回来了,我反而感到从所未有的轻松,脑子里面一片空白,什么都想不起来,也不愿意去想。 弗拉基米尔侧着头,凑近了我才发现他脸色苍白,衬得眼下的青黑更加明显,戾气充斥在蔚蓝中,他的呼吸撒下来,慢慢贴近。 “抱歉。”他靠着我缓慢地喘气,似乎经历了一场焦灼的争斗,战场上冲锋陷阵耗光了他所有力气。 复杂的思绪剪不断理还乱,线头繁杂地绕在一起,问题没有解决反而变多了。 “弗拉基米尔。”我叫他的名字,却不知道说什么。他极少流露出脆弱的情绪,阴狠地像冰冷的蟒蛇,在阴暗处冷冷地注视猎物,观察着,寻找弱点,等待时机一击毙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