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微微鞠了一躬,从语气到动作神态都是说不出的恭敬和自然。 我了然地点点头,花费一分钟的时间接受这个状况,缓慢地朝她勾起嘴角:“我是伊芙洛西尼亚,你可以叫我弗洛夏。” 可阿芙罗拉并不拖沓吐出一连串单词,尾音稍稍翘起,婉转的起伏变化连咬字也优雅无比,最后一个字母轻轻沉降下去,抹去一丝不起眼的故意:“弗洛夏小姐,您想要洗漱吗?” 我认为阿芙罗拉和阿纳斯塔西娅她们也许从小开始学习让说话成为一件凸显气质的功课,那么,起码在很长一段时间内,我不具备这个能力也是情有可原的。 朦胧的阻隔消失,阿芙罗拉轻轻柔柔地话语萦绕在耳旁。 “小心脚下,您喜欢哪一种香味,海桐?玫瑰?雪松怎么样,淡淡的很清新。” 凑近了看,她暗红色的秀发团成髻绾在脑后,留出两缕卷发垂坠在耳侧,戴着朴素的灰色裂纹乳石耳环,毫无瑕疵的淡雅妆容恰到好处。 我只顾着点头,当站在蒸腾着热气的浴室门口时,身上已经被阿芙罗拉不知不觉扒掉大半,贴身衣物外的一层领口松松垮垮地露出肩膀。 原谅我骨子里仍旧十分传统,我不能适应赤chi裸o相对的状态,怪怪的说不上羞涩,就是有些莫名其妙的不好意思。 她弯下腰蹲下来,将一双平底丝绸丽塔·海华斯拖鞋为我换上,耐心地调整好花朵绸缎的褶皱:“或者您也可以先进去,等准备好了我再进来,好吗?” 我几乎喜极而泣,谁能明白迟缓的发育造成我不得不在这个世界被迫成为侏儒一般的辛酸,不论和谁在一起总是得高高地抬起脖子,安德廖沙,弗拉基米尔没有一个例外,但只有阿芙罗拉注意到了这一点,这让我对她的第一印象好感度飞速爬升。 踏下一级台阶,氤氲的水汽扑面而来,也许多亏了良好的通气设备,眼前并不显得模糊不清,让我能安心地走到浴缸边。 奢靡又具有神秘的气息,过分的华贵甚至到了繁琐的眼花缭乱的地步。 如果不是硕大的巴洛克风格穿插曲面的巨大彩色镜旁的浴缸,在沙发,梳妆台,柜子等应有尽有的填充下,我会以为这里又是一个奢华的卧室了。 纠结不过两秒,我将脱下来的衣服放在松网状篮子,一只脚先一只脚后跨入冒着热气的浴池。 我舒服地叹口气,失重感发挥作用,我觉得自己轻松极了,比刚出生的婴儿还要轻飘飘,一点沉重的累赘的负担感都没有,自由自在地像一根羽毛随时可以被散发着暖意的春风吹起来,悠悠荡荡地落到水面上。 “咚咚——” 朝着门口的方向喊出声,接着我立马潜下去一些,嘴巴也进入水中,用鼻子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