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导致曾水笙一直自责又不自信, 只是他性格豁达不记仇，平常不太看得出来他心里放了事儿。
陈鸢没拿军营的事来举例，怕大师兄以后抹不开面子。
水笙哪里还顾得着伤心，掀开被子就坐了起来，“当然想。”
陈鸢也就欺负曾水笙不懂什么大丈夫志在四方这些豪言壮语了，他是个顾家的孝顺孩子。
陈鸢默默叹气，跟了上去。
她知道水笙晕尸，但真的不知道武力值高强的大师兄内心如此脆弱, 能被她画的一张画吓成这样。
羞赫的挠挠头，“我，我不是胆小。”
真是不经吓。
曾驰在一旁看得难受不已, 这些年他该说的都说了，但这孩子心里果然还是介意的。
曾水笙躲进被窝里，闷声道，“师妹你骗我，老天爷才不喜欢我，喜欢我还让我没出息的见尸就晕？明明就是不喜欢我、讨厌我。”
“对咯，上天让你晕尸就是为了让你远离风险高容易造杀孽的事，这样祖父才不用太为你操心，又有你每天都能回家陪伴，祖父心情好才能活得长长久久，你不想你祖父我师父长命百岁么？”
本还想问问水笙梦见了什么，想想又做罢，梦有什么好回忆的，应该是看了她的画，又脑补了盛冬月主仆二人被火烧死的烧面，大师兄才会梦见相关的事。
沿途许多做白日生意的店铺已经打烊，却也有铺子挂上了灯笼希望多开门一会儿能再接几个客人，但经不住夜里行人渐少。
吃完晚饭，陈鸢要回衙门，因着水笙耽搁，现下天色已经暗下来，曾驰担心她安危，便让水笙送她一程。
等他赶过来时，曾水笙已经被陈鸢摇醒，一双清澈空明的眸子迷惘又懵懂的看着床前两人，“我……我又晕过去了？”
“祖父，又让你操心了。”哪里敢让祖父多等，曾水笙赶紧跳下床，扶着曾驰往饭桌走去。
威宇县是岭南边境小县，岭南西邻久越国，东边靠海偶有倭寇或海盗上岸烧杀抢掠，北边群峰中还有山匪为患，不然岭南也不会成为大家闻之色变的流放地。
这些情况，陈鸢也从曾驰这里了解过，若一句话说不好，很有可能打击到大师兄的积极性。
水笙一时间哪里消化得了陈鸢所说，只晓得不能再为祖父添乱了，想也不想就道，“不想。”
她措辞一番安慰道，“天生我材必有用，大师兄你是练武奇才，全县衙都没谁的练武天赋比得上你。老天爷喜欢你才赋予你天赋，也是怜惜你，才让你晕尸。”
“只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一看到尸体脑海里就一片空白，哪知道看师妹画的小像也会晕，我，我是不是太没用了？”
偶有男子驻足往内张望，最终不晓得是因囊中羞涩亦或者家庭责任取胜扭头离开，而妇人则是不敢在百楼门口停步的，就怕传出流言蜚语毁了名声。
陈鸢却下了脚步，水笙不解的随她停了下来，“师妹，你要作甚？”
行人见是两个穿皂衣的，都露出了心照不宣的笑容。
“去周氏金行。”陈鸢并非对百楼感兴趣，她只是没想到周氏金行这个点还开着铺子，也不怕有贼人夜里抢劫。
(本章完)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