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对一个女孩儿来说,嫁人,是多么美好而重要的事情,事关一辈子的幸福。
是目光短浅?
为死者言,为生者权,是她从小的梦想,这也是法医的信仰。
很多小陈鸢不知道的事情,陈鸢也是第一次从李仁甫嘴里听说。
李仁甫知道她这是不耐烦了,“我是为了你好,当仵作对你一个女子来说弊大于利,下月十五你便及笄,就可以议亲嫁人了。”
陷入回忆的李仁甫回过神来,“答应我,明天不要参加仵作竞选,直接回村去找汪祺。”
李仁甫用他狭隘的心思来评价一个如此伟大的行业,陈鸢觉得他可笑至极。
他震惊的看了看陈鸢,又看了看手里的药丸。
陈鸢已经没有耐心再听下去了,将怀里的瓶子掏了出来。
她将托着药丸的手往李仁甫眼前递了递。
“你的确能听到了声音了。”用手遮挡着嘴巴,李仁甫紧紧盯着陈鸢。
所以,他找上她,就是为了老话重提呗,陈鸢偏过头。
“能听到大家说话,是不是更方便了?你若想更方便,可以去找汪祺要另一颗解药,只有能听能言,你的生活才能变得更美好。”
李仁甫的声音在陈鸢头顶响起,听上去带着一丝丝的愉悦。
“发个誓而已,只要你做到,不违反誓约,并不会真的让你娘永世不得超生,你不要再……”
终日愁眉不展的李仁甫,脸上带着一丝欣慰,语气宽容而平和,“这颗药,是我送你的,原本就是我对不住你,你吃了也就吃了,不欠我什么。”
怪不得小陈鸢忍耐那么多,就是为了从李仁甫嘴里知道父亲的消息,原来他知道的还不少,可是李家人无论如何都不说。
叭叭叭的,烦死了。
那又如何?
当然是勇敢的小陈鸢自己啊!
她这人向来精明,会明白把你留下才是最划算的,谁会把自家矜矜业业犁地的黄牛卖给别家,对吧?你可以一边等汪祺回京,一边等德威考科举,只要你看开点、大度点,好日子都在后头呢。”
陈鸢抬起头瞥了他一眼。
她觉得母亲很伟大,多少冤者能沉冤昭雪,多少凶手难逃法网恢恢,幼年的小陈鸢就想象着自己将来也能成为母亲这般的人。
然而李仁甫并不知道陈鸢的想法,甚至不在乎她的想法。
李仁甫却在一旁仔细的替她分析着李家,教她如何在李家讨生活,“德隆当上仵作后,李家在金钱上的压力会小很多。德隆不在家后,李家更需要你这个劳动力,你好好干活儿,好好表现,大嫂肯定会歇了卖掉你的心思。
李仁甫再次开口更加语重心长,“你不要目光短浅,仅仅为了报复李家人就牺牲自己将来的幸福去当低贱的仵作。一旦你入了仵作行当,不会有好人家愿意娶你进家门的,到时,你要么嫁给贱民,要么……像你娘,再爱那个人,也只能给他做小妾。”
当仵作。
那个拥有宛如蒲草一样坚韧品格的小姑娘,坚强的让人心疼。
陈鸢伸手指了指自己。
李仁甫震惊得无以复加,宛如遭受了雷劈一般目瞪口呆的往后退了两步。
“不可能!”
(本章完)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