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景晨上前,仔细地看着男子的脸,顺势也将家丁手中的白玉面具拿了过来。她仔细瞧着并未染上一丝血迹的面具,又看了看男子几乎掉落的脸皮,在仔细看到他的血后,景晨猛地站起,后退了两步。白玉面具竟将他的脸给撕了下来。景济面色一沉,他连忙看向景晨。却只见景晨的神色沉静,似是在回想着什么。父亲想到的正是景晨想到的。世人皆知,司马府嫡系仅有三子,晨本就不是族谱之上的人。她和昱是双生子,是司马家唯一的嫡女,母亲不愿她同旁的世家豪族联姻,便伙同父亲,将她给藏了起来。虽是被藏起来的孩子,可她和昱生的极像,昱不喜读书、弓马,是以晨常常替他上学堂。那时候自是无人能知晓的,可若是年龄大了呢?景晨到底还是个女子,她的面容逐渐变得柔和,隐约中透出女子的娇媚。而昱则会变得和父兄一样,线条明显,逐渐硬朗。如此,她又怎能继续以司马三子的身份生活下去呢?母亲当真是好算计,临走前将族谱上昱的名字换成晨之外,还不忘教给她如此方法,她早就算好了会有今日。“晨。”母亲的声音很低,在刚睡醒的她耳边。景晨睁眼,看到的便是母亲,她坦然地伸开手,试图让母亲抱一抱她。出乎意料地母亲抱了抱她,可她好像着急做什么,不断回头看向外面,声音也带着几分急切。知晓出了事情,景晨坐起身,凝眉看着母亲。“我欲离去,晨可要随我离去?”离去?去哪里?见景晨稍有凝滞,母亲便不再言语,她站起身,从随身的包袱里掏出一锦盒,递交给了她,嘱咐道:“此乃我族神物,可遮掩晨的面容。切记,万不可摘下,只能是你。”只能是她。母亲的话似是一根针穿入景晨的脑海,她看到长安正要将背后的系带系上,顾不得还绵软的腿。咬牙强站起来,抬手抓住了长安瘦削的手腕,而另外一只手则是抚在长安的脑后,不愿让她戴上这面具。“长安!使不得!”纵使她的速度已经很快了,可到底还是慢了些。长安的手臂微动,直接就将她的手腕甩开,她也不将景晨推开,竟就在她的怀中,将面具的系带系好。明明是同一张面具,就连上面的隐约中流转的符文都是相同的。可面具戴在长安的脸上,却和她的脸上大不相同。景晨看着面前仅露出下半张晶莹肌肤的长安,神情痴愣。她好像认识她,好像认识她许久许久了。看到她如此模样,长安的薄唇抿了抿,微微叹息道:“呆子。”她话刚说完,作势就要走,景晨如何能让她就这样离开。连忙上前,拉住她的手腕。长安轻笑,反手一转,勾住了景晨的手。景晨的手略有些凉,可长安的温度也不逞多让,眼下和冰一般。景晨缓缓凝聚内力于掌心,试图给她暖一暖,却发现长安已经抢先一步,将温润的气息渡了过来。她逼近景晨,白玉面具上的眼眸比之过往更要幽深,她抬手轻抚着景晨的面颊,过了许久,发出一声叹息,贴着她道:“这面具本就是我的,你说说,你就这样把它夺了去,我该如此是好?”是你的?景晨抬眸看着长安,看到她的眼神似有些幽怨,言语间做不得假的模样。可……她咬紧了嘴唇,过了好一会,这才回她:“此乃我母亲交由我的,若公主以为是你的,合该给出凭据来才是。”她这话倒是新奇,长安抹唇轻笑,脚步微动,几步间竟直接将景晨逼近了床榻上。景晨欲躲,脚下一个没有注意,便跌落在床上。此举更是让长安迫近,她手撑在床榻上,面具贴着景晨的脸,同她对视,柔声道:“我若给不出呢?”她温热的气息打在景晨的脸上。景晨何曾与人如此贴近过,她眼睛眨了又眨,不动声色地紧了紧拳头,沉声回道:“给不出,公主便将它摘下来还给我吧。”外面寂静,全无半分声响。本就空旷的大殿,更显昏暗静谧。烛火立于床头一侧,透在长安的面具上,微微发出些许陌生的淡青色的浮光。长安在笑。景晨在她的身下,抬眸看着她。从第一次见到长安的面容时,景晨便知晓,她对这张脸有种说不上来的熟悉感。这张脸对她的吸引力远超旁人,哪怕明知她的身份于自己无益,她还是忍不住想要靠近她。就像是冥冥中有人牵引着她,告诉她:去接近她吧,去拯救她吧。景晨的目光逐渐朦胧,在长安的眼里更是显露出了些痴迷之感。长安轻笑,目光也从景晨的眼眸,逐渐往下打量。她的目光似是有实质一般,一寸寸扫过她的面颊、下颌,几至脖颈与锁骨。甚至到了衣衫下藏匿着的嫩白肌肤。趁着长安逐渐火热的目光还在自己的衣领下,景晨迅速地抬手,手指扣住她脑后的系带。转瞬,面具被摘下。明明不是第一次见到长安的面容,可景晨还是又一次感到惊艳。对于面具被她摘下,长安也不恼,反而勾起了一抹笑来,她的一手捏住了景晨的下巴,微微上抬,迫使景晨的脸更靠近她。烛光微弱,长安侧身,将被遮挡住的大片烛光,尽数散落在景晨的脸上。如何来形容景晨的面容呢,她的确生了一副英气十足的眉眼,纵使当下身处劣势,眼眸中也全无慌乱。鼻梁高挺,薄唇殷红。这幅面容确实需要遮掩起来,若是不遮住,那些个人怎能不来觊觎她。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