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文蓁的舍友是她高中同学，叫蓝胜意，两人高中就混在一堆儿——一堆儿大约有六七位女同学，常结伴吃饭闲聊出去玩。 这蓝胜意赴美的时候，又和两位飞行搭子聊得投缘，听说她们生活用品还没置办，便发消息问管文蓁，能不能留她们住一两个晚上。 蓝胜意说：不介意，她们也是高中同学。是实验的。 附中与实验旗鼓相当，惺惺相惜，都很看得上对方。 进车库，看见旁边一辆老显眼包的跑车，都乐了：“富婆竟在我身边？” 她不说是男朋友买的，有两点理由：一是清高，总觉得住人家房子传出去不好听；二是未成年，和已工作的男人恋爱，自觉骇人听闻。 几位女同学认为合情合理，倒不多问。 入秋集体购入同款羽绒服，给自己小组织起个名儿，叫四鹅战队。 答：是大鹅，嘎。 她把这事儿学给陆呈锦听，陆呈锦奇怪道：“你自己选的红色？” 说着就发一张照片给他，是她们小团体的合照。 但人不在身边。 然而他过一两年要去西岸发展，出任陆道海外分支执行官。 就算他提议，她也不会答应，她父母更不会，西岸缺乏他们眼中的好学校。 管文蓁连连拒绝：“可别了，你小姨现在问我卡里有多少钱，我都不知道怎么跟她说。” 程宁的意思是，每年正常渠道出去的钱数有限，让管文蓁能刷副卡就尽量刷副卡，自己在国内用人民币还款，不占外汇额度。 程宁对女儿很有信心，知道她绝对不会败家，反而怕她节约过头，扣扣搜搜，叫人小瞧。 管文蓁解释：“是这样，我们同学出去经常是一个人刷卡其他人aa转账，转账那得是储蓄卡吧。这又在村里，买啥都靠网购，网购国内信用卡又容易被拒，买个鹅取消叁次我都服了，后来就刷的储蓄卡。” 程宁说：“好啊，你该买就买哈，不需要节约。你趁现在年轻，就该打扮得漂漂亮亮的。现在不买，难道等妈妈这个年纪再买吗？“ 程宁说：“那是因为我不爱俏，我只爱吃。” 唉。 程宁就问她还剩多少钱。 管文蓁的钱不可能不够。 陆呈锦乐于给她打钱。 陆呈锦说：“想要利息？哥哥把利息也转给你。” 陆呈锦就笑：“那你刷哥哥的信用卡好吗？当作哥哥拿着你的应收帐款。你刷掉的部分，哥哥就不转给你了。” 管文蓁脑子短路，隐约觉得有很多问题，却说不出什么问题，最后放弃思考，腹诽哥哥是越来越像他小姨，从理论到行动，让她时常有种又给自己找了个妈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