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开之后,两人的距离越拉越近,话也渐渐多了起来。 “我今日喝的不少,所以不知是我醉了没醒还是眼花,之前在后院看到了湘云王,这件事我说不合适,还是你找机会提醒一下太子妃吧。” 正想上前打个招呼,忽然发现他一直看着一个方向,顺着目光看过去,正是太子抱着太子妃在嬉闹。 这会儿听她提到太子妃才想起,当时的湘云王神情颇有些不对劲。 “湘云王!”温婼瞬间想起宝珠之前的话。 该不会……湘云王喜欢宝珠吧! 姜明曦听了也是好一番讶异,但更多的是被人窥见她和燕堇的窘迫。 温婼倒不是怕她对这个救命恩人产生好感,就怕对方不怀好意:“你别怪我多事,我是觉得要不然你找个机会先将这件事跟太子挑明,未免以后说不清。” 温婼:“直说怎么了?作为过来人,这夫妻之间最重要的就是信任,你说了是为了自证,免得日后麻烦,太子信不信是他的事,他若因此怀疑你……” 夫妻之间连这点信任都没有,还谈什么其他。 麻烦是肯定会有麻烦的,但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 姜明曦眨巴了两下眼,歉疚地弯着眉眼笑笑。 这一拖便又拖了个把月,直到中秋宫宴。 姜明曦:姐妹~(泪眼汪汪) 想起长案上又堆积成山的折子,燕堇在宫道上犹豫许久,最终还是选择走进父皇蹩脚的圈套里。 惠文帝正悠哉悠哉地喝着茶,听到这话心虚地笑笑,随即叫德喜给太子重新沏杯茶。 惠文帝:“这点小事,朕派德喜去。” 不过这话都提到太子妃,惠文帝自然不免要问问,他们都成亲这么久了,太子妃怎么还没动静?要知道,他在太子这个年纪的时候,太子都已经会跑了。 跟他爹还打马虎眼?惠文帝嗤道:“你就骗朕吧,姜丫头那岁数还小?” 提及姜明曦母亲,惠文帝嗤他的表情慢慢收回去,一时沉默下来。 燕堇这话多少有点危言耸听,但惠文帝觉得,以那匹孤狼的性子,极有可能干得出这种混账事。 不管什么原因,他好好待姜家丫头,夫妻关系和睦就够了。 惠文帝:“云诀已经及冠,也该成亲了,你作为大哥,今晚宫宴上好好帮他看看。” 临近傍晚,到底没真让伺候过两代帝王的德喜公公跑去太子府,径自回去接姜明曦。 恰值此时,湘云王的马车也刚好抵达宫门口,下车后率先注意到一袭水青袖衫的姜明曦,目光定格到他们交握的手上迅速收回目光,恭敬有礼地唤了声“皇兄,皇嫂”。 简而言之,他才没那闲工夫帮忙相看呢。 她下意识抬起头,那道视线又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听耳畔传来燕云诀一句无悲无喜的“好”。 宫门口陆续停了数辆马车,姜明曦没有回头也不敢回头,但方才那股视线又悄无声息地落回她身上,让她不禁打哆嗦。 燕堇迎上她颇为认真的神色,点头嗯了一声。 而这如沐春风般的笑,也一下撞进了入宫参加宫宴的刘莹眼中,让她不禁慢下脚步。 如此能文能武,百官赞誉,也 她无法容忍和其他女人共有一个丈夫,也更偏爱遗世独立,似谪仙不染尘埃的那一款,恰好湘云王全部符合。 刘莹一时失了神,还是刘母走到她面前,隔绝了视线方才回神,低头老实跟在母亲身后。 湘云王可是贺皇后之子,当年刘贵妃与贺皇后的后位之争闹的有多凶,谁人不知,只可惜他们刘家最后还是差了一步,屈居人下。 刘莹本想解释,迎头撞上母亲警告的目光,偏过头闭上嘴,心里却很不服,更不明白上一辈的事为什么要延续到这一代,难道叫他们小辈也一直这样恨下去才叫好么? 耳边还能听到其他人在议论太子,以及那位已嫁给太子四个多月,至今没有任何动静的太子妃。 “也是,太子好武,又怎会看上这样弱不禁风的女子。” 周围听到这话的人不禁往下首靠左第一排看了几眼,心里只道“人不可貌相”,不过想想镇远侯的威名,他的女儿又怎么可能是怯弱之辈。 她悄悄挪动眼珠,刚往左手边看去便落入了一双深情款款的桃花眼中,不确定是在看她,还是在看上首的帝后。 好在没多久,惠文帝开尊口命人奏乐,十几名舞姬手挽披帛入殿,舞姿翩跹,体态轻盈,落在身上的视线瞬间就被吸引走了大半。 “不用紧张,寻常宫宴而已,与你从前参加的赏花宴没有什么区别。”那声叹息正巧不巧被燕堇听到,将左手伸到桌下轻轻握住她的手,给予手心里的热意和安慰。 宫宴开始后,为了感谢惠文帝举办的宫宴,众人需得一一上前向惠文帝与贺皇后表达中秋祝福。 浅说两句祝福作罢,燕云诀紧随其后。 当然,注意到这一现象的不止她,一直注意着湘云王的刘莹也看到了。 明明都已经是太子妃了,居然还去勾/引湘云王,简直恬不知耻! 琉璃伴在身侧:“主子,奴婢观察了一下,是刘家二小姐刘莹。” 琉璃摇头,不过要说和刘家,主子上次误食红豆泥过敏的事,就已经结下仇了,但这不至于让对方一直盯着啊。 出来吹了会儿风,等身上的热意差不多消退后,换身衣裳打算重返大殿,谁知刚走过廊道拐角就看见湘云王正朝她这个方向走来。 他这一叫,姜明曦是不停也得停了:“湘云王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