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西王府门前,楚全留下了一个丝毫不加掩饰的鄙夷笑容,弯腰坐进车内,渐行渐远。 高层来往,向来都是将利益放在第一位的,如今楚王族与平西王府的矛盾已经摆在了明面上,对于那些高门大院中的大人物来说,抓紧站队,并且借机与楚王族交好,攀上这颗大树,才是当务之急。 “那樊勋彰仗着自己有些许战功,交了些许好运称王之后,可是愈发膨胀了,居然连楚王族这种天下第一望族都敢招惹,还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 “本以为,樊勋彰年少封王,随着时间流转,必将会成长为一位震惊朝野的大人物,没想到,居然惹到了楚家,唉……” “……” 有人说楚天河平素里就顽劣不堪,这次的事,摆明了是楚王族在仗势欺人。 但不论如何,这些议论,并不能改变时局。 而樊家,依旧清清冷冷,门可罗雀。 “嘭!” “父亲!今日楚家此举,确实欺人太甚!我们樊家乃是西境第一望族,难道,真要这么忍气吞声吗?”樊傲向前一步,也跟着随声附和道。 樊勋彰一声呵斥,让二人闭嘴后,皱眉低声呵斥道:“放眼燕京,各方诸侯进城,全都不可带一兵一甲,唯有我平西王府承蒙圣恩,允许带了几十亲随,但你们别忘了,楚王族的护卫,也只有几十人而已,倘若我们双方交恶,动起手来,先不论输赢,你们认为,凭借京师八万警备护军,还有三十万羽骁卫禁军,想要对付我们,需要多久?” “你们记住,在自己的地盘上,我们是名门望族,但是在这天子脚下,我们只是普通臣子,何况,今日楚天河明没有明面挑衅,他只是同样举办了一场宴会而已,你们如果用此事为由上门寻衅,一旦事情闹大了,你们可想过该如何收场?” 樊猛听完樊勋彰的一番教训,满脸的郁结之色:“父亲,难道我们今日的宴会,真的就要这样草草终结吗?” 樊勋彰面色森冷的沉默半晌后,微微挥手:“吩咐下去,从现在开始,府门只留下两名仆人迎客便可,府内宴会,一切按照流程进行,让前来热场的舞蹈团和歌手们登台,准备好的烟花和礼炮也各就各位,按照计划好的时段燃放。” 一旁的樊傲终究是忍不住问了一句。 否则刚刚这番话,早已经让他笑掉大牙。 耗资数千万准备的一场盛大宴会,到头来,居然是一场空,而且落得了如此尴尬的地步。 演给谁?难道给鬼看吗? 樊勋彰一声呵斥,目光阴沉道:“今日平西王府举办宴会的事情,早已经传遍了整个燕京,即便我们宴请的客人一个都没有来,可是只要府内的动静传出去,那些不明真相的百姓们,自然也会认为我平西王府之内莺歌燕舞,一片祥和!” 樊傲越发觉得这件事尴尬无比:“我们此举,不就是给燕京百姓唱了一处空城计吗?” 樊勋彰长吁了一口气:“这也是无奈之下的办法,毕竟我们今日宴会大空,势必会传遍官场,既然这阵风防不住,我们也不能丢脸丢到民间去!否则平西王府颜面扫地的事情一旦传开,不仅会影响边疆将士的士气,更会让我樊家难以抬头,如此一来,哪个大好男儿还愿意投身西境,抵御外辱?” 樊傲听完樊勋彰的一番解释,连连点头,大步走进了院内。 即便燕京这场斗法失败了,也并没有伤到他们的根基,只要西境稳定,固然楚王族迁怒于平西王府,但也不敢做的太过。 至少,不能传到西境去。 良久之后,一道爆竹冲天而起,在平西王府的上空炸裂。 “咚!咚!咚!” 远远听闻声音的百姓们,确实没有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