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后的今天,就是你们的死期。”持续时间不长的谈判结束后,哈斯塔直视计划通嘴角微微上扬的明日先知,一字一顿地说出颇具魔族霸道风格的话语。 “不必了,这等小伤算什么。倒是那个偷袭的小老鼠,赶紧治疗下,真是脆弱的人类。”哈斯塔意有所指地点点还在地上躺着的驱魔人。 哈斯塔却不在理睬了,快步走向尚且还在呆萌状态的金毛,看不见背后驱魔人仇恨的目光。 和人族定下的约定是一个月之内能够让金毛恢复记忆就算人族赌约胜利,期间哈斯塔不得再对人族出手。 当然,平静只是表面上的,事实上人心暗潮涌动。 修养结束的驱魔人乘着夜色潜入近来那自称哈斯塔的魔族常去的地方。自觉悄无声息,却不知道踪影早被营地上方时刻巡逻的役鸟清晰捕捉。 哈斯塔颇为疲惫地从和金毛的家里出来,太恐怖了,一回去“厄运”就说自己好累哈斯塔抱抱才不累,同时金毛话也不说就冲进哈斯塔怀里,死死搂着他的腰不肯松手,还极其挑衅地望着没来得及动手的“厄运”。“厄运”一愣,就当着哈斯塔的面大哭起来,哭的那叫一个梨花带雨,碧绿双瞳里全是大颗大颗的晶莹泪珠,边哭边说自己好可怜孤身一人生活在人心险恶的人族社会之中,处处小心步步谨慎,好不容易才碰见同族的竟然连个抱抱都没有呜呜呜。哈斯塔无奈之下只好两个都抱怀里,把两个智商无限接近于零的小屁孩都哄睡之后才能松口气。 “来找死吗?老鼠?”把恼人的“尾巴”狠狠往山洞内壁上一摔,哈斯塔凑近了驱魔人强装镇定的脸庞,微薄唇瓣开阖之间的吐息都朝着他的,冷硬的目光在他面上一转,“滚远点,不然拼着承受惩罚也杀了你。”话音未落便向着洞穴深处走去,竟是直接无视了驱魔人的存在。 驱魔人受到这样的折辱却更坚定了报复的念头,他信心的源头自是当哈斯塔凑近时强压之下仍显紊乱的受伤气息,而且与驱魔法术源自同宗的光明属性魔法还未被这魔族祛除,基于沾染魔气的血肉的喂养倒是愈加活跃。 驱魔人心下大感疑惑,照理来说他那一剑只能大幅度削弱魔族实力,不可能事后几天才骤然发威击毙魔族。于是顺着山洞小路谨慎前行,他要亲眼所见才能松口气。 当他看见雾气中横生一根不做动弹的触足,视线向此处雾气深处探查,这光裸躯体正是那魔物。只不过和前几天威风凛凛扬言杀死全部人,嘲笑自己是老鼠的看起来不像是同一个,黑发缭乱地缠绕着麦色肌肤,双目紧闭,薄凉双唇微张,一副不知死活的昏迷模样,裸露的胸膛有种浅浅的粉色印痕,左胸偏上侧的创口光明属性的气息正在和这奇怪的粉色印痕对抗,下体不属于人形的触腕大大敞开着,连下身隐秘之处也毫无遗落的暴露在驱魔人面前。黑色山谷间探出的昂扬巨兽与其下侧正在汩汩流露蜜液的神秘泉口形成了鲜明对比。 不过这魔族现在情况究竟如何,还是得亲自探查一番才能下定结论。思毕驱魔人手中紧握着上次立功的十字圣剑,小心翼翼地接近看起来毫无生机的魔族。 “这样也能硬起来?”才被剑尖玩弄几下这淫荡的魔族乳尖就顺从的变大变硬,显然大大激发了驱魔人心底暗搓搓的凌虐哈斯塔的兴趣,手下戳弄动作愈快。他一激动圣剑剑尖就戳到先前贯穿的伤口之处,一道金光顺着剑尖回到了驱魔人体内。与此同时,那道神秘的粉色印记终于占据了哈斯塔的身体,他瞬间就压倒了驱魔人,原本毫无灵性的触腕也一下子击飞对他威胁最大的十字圣剑。 温热吐气静静洒落在驱魔人面上,到来的却不是想象中地狠厉攻击,唇瓣被蜻蜓点水般温柔地一掠而过,紧接着是被细细吸吮的柔麻质感,甚至放浪形骸地伸出舌尖挑逗着驱魔人的。 是难以掩饰的心跳。 驱魔人现在脸红得仿佛要滴出水来,现在的哈斯塔极其不对劲,像是魅魔附体了一样,全身上下都透露着渴求欲望的信息。而他从一开始的呆滞惊讶很快接受了这个现实,哈斯塔在自己身下辗转求欢的放荡模样一方面让他很爽,另一方面他又有些犹豫,如果说暗杀那么现在哈斯塔这副明显毫无防御的样子几乎是百分之百的成功率,但是……部,又主动抬高腰部到一定位置,堪堪脱离的程度又变得倦怠再次吞没,如此几番,连接部位就淫糜水声接连不断。 哈斯塔意识渐渐醒转,身边已无他人,只有身上激情过后的交媾痕迹提醒他刚刚发生了什么。他感受着一部分光明力量在胸膛伤口处流动着柔和地修复受损组织,眼神一时变得难以形容的复杂。 “遇到过啊,都是一群虚伪的老迂腐,嘴上喊着要势必诛灭魔族保全人类种族,真到性命攸关的时候磕头求饶比谁都快。不过有的苦信徒也是真的厉害,意志坚定的不行,说死就死绝不犹豫。要我说,这劳什子光明教会的真是一群被蒙在鼓里的大傻子,他们信仰的光明女神都几百年没来过这个位面了,说不定早就在上次的诸神之战死在战场的哪个小角落里尸体都没人埋,怎么还有人信啊。”‘厄运’小嘴一撇,吧啦吧啦说了一大堆,言语里无不是对所谓光明教会的抨击与嘲笑。 “说到这里,哈斯塔是对那群卑鄙无耻下流的人族里的驱魔人有兴趣吗?”‘厄运’状似无意地说了一下,原本把玩传送阵的手指停住了,抬起那副像少女般清秀柔美的脸庞,碧绿双瞳的视线紧紧黏在哈斯塔脸上,似乎很看重哈斯塔的回答。 ‘厄运’再次玩起神秘精致的微型传送法阵,嘴巴翘得老高,“哼,你要是再喜欢除了金毛和我之外的人我就要给你点惩罚了!你不会想知道惩罚内容是什么的!” “啊,哈斯塔不喜欢我吗?呜呜呜呜呜呜呜,我好难受啊,一个魔族小子在人类社会孤苦伶仃……”眼看他双眼一红,嘴角一瘪,又要开始长篇大论,哈斯塔赶紧用手捂住“厄运”的嘴巴,没想到“厄运”伸出舌尖在他手心舔了一下,那酥麻感让他脸上微微一红,“行吧,喜欢你,喜欢你和金毛。” “……睡觉!” “……”谁能把这个大跟屁虫赶跑? 返生医师点点头。一开始哈斯塔走近营地一句话都没说,脸色又像被人欠了几万金币没还的债主讨债似的冷硬,先知倒是像提前知晓,自发地走出去和他交流一番,返生自己都以为这魔族要提前撕毁协议先下手为强,把他们三个屠个干净。嗯,最近驱魔人好像奇奇怪怪的,很多时间都待在外边不回来。那恶人来时恰巧碰上驱魔人出去做事,他两对视的时候似乎颇为奇特,感觉好像有什么隐瞒的事情在他两身上发生了。真的很奇怪,返生医师摸摸光滑的下巴,头脑里转动着什么想法。待到先知叫他和哈斯塔单独走一趟的时候,着实把他惊讶了。 先知气定神闲,“他只是有事相求,此事于你只有益无害。不必多言。”话音落毕就回到原位闭目养神起来,不再做多余答复。 “准确地说,这是高位面一种专门克制魔族的‘嗜心海棠’。而它在本位面由于魔族销声匿迹,缺乏魔族气息做养料早已灭绝。“说到此处返生医师顿了顿,抬头看了眼哈斯塔,”没想到因为你的存在它竟然又成长起来。你,成为了它的宿主。“ 返生医师愣了一下,假装看风景顾左右而言他,“这‘嗜心海棠’还挺好看的,我要摘点回去做样本研究一下。“ “啊呀呀,你可别动手啊。我说实话,这花灭绝的太早我也不知道它对魔族具体会造成什么影响,不过……”返生医师接触到哈斯塔和人类完全不同的眸光,心下一颤,再看自己被触手束缚住像身上着火样匆匆忙忙地疾呼道,发觉触手只是拉近了两者的距离,并未有其他动作心下舒了口气,眼珠一转话说一半。 哈斯塔见这小贼说话吞吞吐吐,心下大为不耐,真想一掌击毙这人,但是考虑到那边树上站着时刻转播的役鸟,还是按捺住火气继续下去。听闻这返生医师说有法子,本来心中压着块沉重石头,放下一阵放松。 哈斯塔略微低头,细长的墨色发丝划过返生医师的脸侧,如同来自神秘东方的绸缎良品滚过皮肤,带来程度轻微的麻痒。不似人类的通红眼瞳仔仔细细盯着他的,诡谲邪恶的邪性魅力展露无遗。薄凉双唇微微抿着,用力的地方泛着淡淡的粉红。 返生医师此刻脑子里一片混乱,这个模糊的想法出现了更是像极了恶魔的低语,引诱着他去实践。于是他慢慢抬起头,感受到哈斯塔温热的呼吸气息轻轻洒落在他的唇瓣上,几乎是咫尺之遥。 “你做什么?“像带着寒冰的语气一下子把他拉回现实。 “……”哈斯塔皱了皱眉并没有深究。 漆黑天空密布灰色乌云,层层叠叠积压作一堆,像是破败的棉絮染成墨色。苍白闪电如同长蛇般的闪动着,如同荣耀神罚之剑划破天际,使得浓密夜色里出现霎时的通明白昼,轰鸣作响的雷声不绝于耳。暴雨如注,苍白雷光中的银白雨珠序列从天而降,银珠乱跳,电光狂舞,声势极其惊人。激起地上泥花朵朵,矮小的花草被迫瑟瑟伏地,不敢对这暴雨帝君有任何的抵抗之意。 金毛闭着眼面色苍白毫无血色,长长睫毛像是蝴蝶羽翼轻柔地卷曲着,淡粉的唇角被咬的几乎出血,哈斯塔隔着薄薄衣衫都能感觉到他身躯的微微颤抖,以及胸腔里那颗跳动的他所爱着的心脏轻微怯意。 “药物已经配好了,不过有一株谷深草得现摘现用,否则药效大打折扣。所以……”返生医师周围一片荒芜的野地,身上挎包装着熬制药汤的工具,转头盯着哈斯塔缓缓说道,深棕眼瞳静静沉淀着无言的情感。 “就在那儿!”返生医师行进的步伐忽然一收,跟得很紧的哈斯塔就无意中撞上了他。哈斯塔身材高大,他的鼻尖正巧凑到返生医师柔顺滑亮的发丝上,一种淡淡的草药自然清香蔓延开。而他这无心一撞也让前面的返生医师脸微微一红,像是想到了什么场景他极其不自然地咳嗽了几下,这才按照正常流程采药混合生火制造药汤。 “饮用之后运气,药物扩散后会接触到毒素化作的颗粒,包裹颗粒并且吞噬它们。”返生医师端着放凉片刻的新鲜药汤,仔细地解释了一下药物生效的流程。 一旁看护的返生医师见此,心下一喜,看来自个掐点放进去的自家独门绝技昏睡粉起作用了。 昏迷的哈斯塔看起来人畜无害的,平时总是板着张臭脸,望向人族的漆黑双眸里满是风刃冰碴,动不动就说“一个月后杀了你们”。睡着了的他眼睛自然闭合,看不见那寒凌的眼神,鼻梁高挺,略微翘起的唇瓣微微泛红,和上次情迷之下看见的一样惹人爱怜,整张脸仿佛大师手下的石雕艺术般俊美。脖颈的弧度像是天鹅的细颈,光影交错间极其精致的锁骨,再往下就是健硕的身躯…… 看来做出来的药汤是甜的,他默默的想。 “叮铃——” “怎么了?我不是在接受治疗吗?“哈斯塔略带疑惑。 这一细节自然没有被紧紧盯着的“厄运“遗漏,”呦,你还真喜欢上他了?“少年玫瑰色的唇角一撇,”那么我也可以吗?可以的吧?!“莹白如玉的双手在哈斯塔身上各个敏感之处游走,同时像小兽一样懵懂地感受着他不似外表冰冷的温热唇瓣。 “我就知道……明明是我先来的,我先来的……”“厄运”受到哈斯塔极不情愿的抗拒,原本兴奋的神态一下子变得低落,身上的气势却逐渐拔高,同一时刻,他少年般柔软纤细的身材变得身形颀长,只到肩头的短短蓝色发丝缓缓长至腰部,低着的脸庞滑下一滴泪水。 哈斯塔双手被魔力束缚,以一种万分屈辱的姿态接受身后人的侵袭。火热的内壁不知羞耻地紧紧包裹着反复进出的巨刃,情潮水声连绵不绝响起,结合部位早已是一片泥泞不堪。 “呐,明明很有感觉,怎么不说出来呢?”“厄运”由少年人的清泉流响变得低沉,富有磁性。他一手揽住腰,另一只手在哈斯塔胸膛前的棕褐乳头上作恶,指尖挑逗着那处硬成石子的可怜乳尖,还要百般折磨的揉搓着,直到变得更大更硬。 “原来是这里啊……“”厄运“便对哈斯塔的腰产生了极大的兴趣,一时间戳弄不停,身下动作也更加迅速。很快就把泄露弱点的哈斯塔送上激情的巅峰,一次次缴械就擒。 “我讨厌下界的自然法则,真烦。”哈斯塔迷糊中听到“厄运“嘟囔了一句。 陷入黑暗。 暴雨。 当哈斯塔睁开眼睛,一道惊雷霎时出现,照亮了漆黑如墨的夜空,通明若白昼。雷声轰鸣惊醒着万物。 是谁?在大海里呼喊? 当哈斯塔把金毛从溺亡的边界线中拉回人世间的时候,他看见岸边站着一个白色的身影——明日先知。白色带有奇特符号的布条遮住了先知的眼睛,永远被遮挡的神秘双眸。 “明日先知!能遇见你真是太好了!他是谁啊?”金毛王子自然是认识明日先知的,海难来得如此突然以至于他都不去想先知怎么到这个岛屿上的,只感觉旁边这“人”无比凶恶,还是眼熟的明日先知比较值得信赖。 哈斯塔如遭雷击,呆立当场,逐渐扩大的不安源头终于被揭露了。一切都是如此的巧合,巧合到他无法抵抗。命运 岸边远处哈斯塔隐蔽在密林深处,他悄悄地看着甲板上最耀眼的那个人——如同太阳神眷顾的金黄发色,宝石般璀璨温柔的碧绿双瞳,象牙白的绝佳肌肤,穿上专属王子的精致制服后更显俊秀迷人,此时金毛王子正依靠着船的栏杆静静地望向远方。 哈斯塔想到这里,右手抬起,缓缓按在了那颗依旧会在爱意澎湃时剧烈跳动的心脏,然而它现在跳动的甚至让他感觉到痛楚。 “怎么?是来看我笑话的吗?”哈斯塔放下了右手,声音里不由得带上了一丝对自己死心不改的痴情妄想的冷嘲热讽。 “你?!你知道这一切都会发生!”哈斯塔开始的时候又惊又怒,冷静片刻理解了先知话中的弦外之音。 “哈哈哈哈哈哈!命运!原来这一切就是命运!”哈斯塔长笑一声,面如死灰之色。 “……”先知向前一步,缓缓脱下洁白的麻布手套,轻轻捧起哈斯塔滑落悲伤泪水的脸庞,“看着我。”他这样说着,然后摘下了那根布条。 只是一个瞬间,哈斯塔的神情逐渐由伤感变得平和,还有一丝看透命运的顿悟。 再度蒙上布条的先知盯着哈斯塔看了一会,突然凑上去在哈斯塔的唇角轻啄了一下,“这是我收取的费用。”他低低地说,白净的脸颊上泛起了淡淡的红晕。 先知却不给他说什么的机会,道了声有缘再见便离去了。 金毛王子回国后便收心养性,不再做什么寻找最美的傻事了,而是听从父母的建议认真娶妻生子治理国家,金毛国发展的很好,国泰民安。 歌曲听起来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过来的,不知道是什么语言,有点淡淡的忧伤,像是雨水滴落在一颗伤透的心上,明明金毛国国王没有任何印象,却觉得这首歌非常熟悉,仿佛是他的爱人。 后记:假如有明天 哈斯塔在哈利湖沉睡了很久,这么长的时间里,他大部分时候在做梦。做梦的内容不是别的,是和金毛在一起的那些点点滴滴。像是记忆长河里闪烁的沙粒,历久弥新依旧散发着爱恋的真实感。 而这次清醒,他想他应该很久不会回去沉睡了。 如同宝石般璀璨的碧色双瞳微微眯起,嘴角露出一个灿烂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