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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先知感受到对面魔族身上爆发的强大气息,倒是依旧沉着冷静,观察片刻后薄唇微动,化音为线,将一道指示隐秘地传给位于驱魔人身后的返生医师。返生医师听后神色微微一动,望了望此刻气势正盛的魔族,点头以示同意便准备悄悄后退。 见这气势如虹的惊人一箭,返生医师更是吓得面无血色,哪里还提什么防御招式,只是略显痴呆地傻站着罢了。明日先知却帮他考虑好了退路,带着雪白手套的双手从容一挥,役鸟身上的乳白色光环霎时大放光芒,竟是替他挡下了这突袭一箭。 “这该死的鸟儿!别以为飞那么高就对付不了你了!”哈斯塔强忍着脑海里的尖锐刺痛感,硬是再次完成了一个满月蓄力,箭尖直指役鸟。役鸟试图躲避却发现已被牢牢锁定,悲鸣一声,羽翼染血,跌落在先知面前。 在驱魔人被受伤暴怒之下的魔族用深渊之触击飞时,魔族胸膛的伤口受到光明力量的侵蚀,涌出的大量鲜血眼看就是重重受挫再起不能,令他十分欣慰,任务完成了。下一刻却让他不敢置信,圣剑竟然透过了魔族的血肉刺到了半空之中!原本插入胸膛伤口的圣剑,被一个小巧玲珑却神秘诡谲的传送法阵所阻拦。 哈斯塔抹了抹嘴角流出的些许血液,“这就是你们的攻击吗?那么,受死吧。“口中开始念道喃喃的高深魔咒,粗大的紫黑色深渊之触从地底冒出,魔气深重的魔纹密符形成一条长链竟是将两人围困动弹不得。 先知却一声轻笑,不慌不忙道,“前辈杀我两人是小事,可惜金毛王子也会性命不保。倒不如我两坐下来好好谈谈。“ “雕虫小技?不敢当,人类没有魔族强悍的身躯与极强的魔法亲和力,自是只有提高智慧水平这条路了。”再次获得自由的先知从容道,自嘲的话语中也不乏人族的自信。 哈斯塔一口一个胆小、逃跑的贬义词,让一旁站着的返生医师面色不虞,明明是先知计划里的一个环节怎么自己就落得一个这么差的名声。 “哈斯塔。”不出先知所料,魔族就简单地报了个名字,神色更显不耐。先知便快速介绍了下自己和同伴,接着就是谈判环节。 “这点就不劳哈斯塔大人多做他想了。在下自有把握。”先知收拢了表面上的笑意,淡淡回复道。不透明的白色眼罩遮住了他的眼神,哈斯塔却能够感觉到先知的视线在自己裸露的胸膛伤口处转了一圈,紧接着便听见一句,“需要治疗么?哈斯塔大人?”不得不说,这自称明日先知的人类还是挺会顺杆爬的,几句崇敬语气的哈斯塔大人愣是把本来受到暗算想炸毛的哈斯塔整的舒舒服服的。听到要自己治疗这魔族,返生医师有些不爽地哼了一声。 “你!——”听见哈斯塔这番轻蔑的话语,驱魔人顿时耻辱地瞪大了双眼,眼神像锋利的刀子一样恨不得把这狂妄自大的魔族千刀万剐。 “狂妄之徒!有朝一日定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哈斯塔也没有读心的法术,自是不知驱魔人心中的呐喊。 如今已经过去了快三四天,人族那却没什么动静,哈斯塔和金毛的生活除了夹杂了个新来的同族——自称“厄运”的绿眸少年,变得有些复杂倒是无其他变化。 今夜,就去找那该死的魔族做个一刀两断。 “唉。算了,反正哈斯塔大人已经做了真魔誓言,反悔将要万承受火灼心之痛。”营地里安静打坐的明日先知静静思索,“哈斯塔大人?哈哈哈哈。”他最终的想法竟是落在魔族身上。 哈斯塔走进他私人疗伤的山洞长道,却觉得哪里有不对劲的,精神力一扫描遍发现身后有个“尾巴”。 “……”驱魔人低着头,谁也无法看清楚他此刻的神情,修长的手指紧握成拳,青筋暴起。乱的受伤气息,而且与驱魔法术源自同宗的光明属性魔法还未被这魔族祛除,基于沾染魔气的血肉的喂养倒是愈加活跃。 驱魔人心下大感疑惑,照理来说他那一剑只能大幅度削弱魔族实力,不可能事后几天才骤然发威击毙魔族。于是顺着山洞小路谨慎前行,他要亲眼所见才能松口气。 当他看见雾气中横生一根不做动弹的触足,视线向此处雾气深处探查,这光裸躯体正是那魔物。只不过和前几天威风凛凛扬言杀死全部人,嘲笑自己是老鼠的看起来不像是同一个,黑发缭乱地缠绕着麦色肌肤,双目紧闭,薄凉双唇微张,一副不知死活的昏迷模样,裸露的胸膛有种浅浅的粉色印痕,左胸偏上侧的创口光明属性的气息正在和这奇怪的粉色印痕对抗,下体不属于人形的触腕大大敞开着,连下身隐秘之处也毫无遗落的暴露在驱魔人面前。黑色山谷间探出的昂扬巨兽与其下侧正在汩汩流露蜜液的神秘泉口形成了鲜明对比。 不过这魔族现在情况究竟如何,还是得亲自探查一番才能下定结论。思毕驱魔人手中紧握着上次立功的十字圣剑,小心翼翼地接近看起来毫无生机的魔族。 “这样也能硬起来?”才被剑尖玩弄几下这淫荡的魔族乳尖就顺从的变大变硬,显然大大激发了驱魔人心底暗搓搓的凌虐哈斯塔的兴趣,手下戳弄动作愈快。他一激动圣剑剑尖就戳到先前贯穿的伤口之处,一道金光顺着剑尖回到了驱魔人体内。与此同时,那道神秘的粉色印记终于占据了哈斯塔的身体,他瞬间就压倒了驱魔人,原本毫无灵性的触腕也一下子击飞对他威胁最大的十字圣剑。 温热吐气静静洒落在驱魔人面上,到来的却不是想象中地狠厉攻击,唇瓣被蜻蜓点水般温柔地一掠而过,紧接着是被细细吸吮的柔麻质感,甚至放浪形骸地伸出舌尖挑逗着驱魔人的。 是难以掩饰的心跳。 驱魔人现在脸红得仿佛要滴出水来,现在的哈斯塔极其不对劲,像是魅魔附体了一样,全身上下都透露着渴求欲望的信息。而他从一开始的呆滞惊讶很快接受了这个现实,哈斯塔在自己身下辗转求欢的放荡模样一方面让他很爽,另一方面他又有些犹豫,如果说暗杀那么现在哈斯塔这副明显毫无防御的样子几乎是百分之百的成功率,但是…… 什么犹豫瞬间被驱魔人抛到了九霄云外,抓住当下才是重点。 “‘厄运’,你之前遇到过光明教会的人吗?”回到家中,哈斯塔冲着躺在旁边百无聊赖正在玩手里微型传送法阵的‘厄运’问了一句。 “……”哈斯塔面上保持沉默,心底却泛起了淡淡微澜。 哈斯塔神色一动,随意地回复道:“那个小老鼠?算了吧。” “我什么时候说喜欢你了?” “最喜欢哪个?”“厄运”像是有两张脸,瞬间就从哭泣转换成好奇宝宝。 “人家要跟你睡嘛~” “你是说,我的异常来自这里?”哈斯塔沉吟几许,身边触手一个动作,捡起地上零落的破碎花朵,昨天下了场淅淅沥沥的小雨,此处山谷空气变得极其清新,淡粉花朵大多低垂着,透明水滴连线般跌落,偶尔射入的日光照耀下竟如同人类社会高贵的珠宝首饰般闪耀着五彩斑斓的动人光彩。 “不是,这魔族不会是看我们聚集着不好动手 先知气定神闲,“他只是有事相求,此事于你只有益无害。不必多言。”话音落毕就回到原位闭目养神起来,不再做多余答复。 “准确地说,这是高位面一种专门克制魔族的‘嗜心海棠’。而它在本位面由于魔族销声匿迹,缺乏魔族气息做养料早已灭绝。“说到此处返生医师顿了顿,抬头看了眼哈斯塔,”没想到因为你的存在它竟然又成长起来。你,成为了它的宿主。“ 返生医师愣了一下,假装看风景顾左右而言他,“这‘嗜心海棠’还挺好看的,我要摘点回去做样本研究一下。“ “啊呀呀,你可别动手啊。我说实话,这花灭绝的太早我也不知道它对魔族具体会造成什么影响,不过……”返生医师接触到哈斯塔和人类完全不同的眸光,心下一颤,再看自己被触手束缚住像身上着火样匆匆忙忙地疾呼道,发觉触手只是拉近了两者的距离,并未有其他动作心下舒了口气,眼珠一转话说一半。 哈斯塔见这小贼说话吞吞吐吐,心下大为不耐,真想一掌击毙这人,但是考虑到那边树上站着时刻转播的役鸟,还是按捺住火气继续下去。听闻这返生医师说有法子,本来心中压着块沉重石头,放下一阵放松。 哈斯塔略微低头,细长的墨色发丝划过返生医师的脸侧,如同来自神秘东方的绸缎良品滚过皮肤,带来程度轻微的麻痒。不似人类的通红眼瞳仔仔细细盯着他的,诡谲邪恶的邪性魅力展露无遗。薄凉双唇微微抿着,用力的地方泛着淡淡的粉红。 返生医师此刻脑子里一片混乱,这个模糊的想法出现了更是像极了恶魔的低语,引诱着他去实践。于是他慢慢抬起头,感受到哈斯塔温热的呼吸气息轻轻洒落在他的唇瓣上,几乎是咫尺之遥。 “你做什么?“像带着寒冰的语气一下子把他拉回现实。 “……”哈斯塔皱了皱眉并没有深究。 漆黑天空密布灰色乌云,层层叠叠积压作一堆,像是破败的棉絮染成墨色。苍白闪电如同长蛇般的闪动着,如同荣耀神罚之剑划破天际,使得浓密夜色里出现霎时的通明白昼,轰鸣作响的雷声不绝于耳。暴雨如注,苍白雷光中的银白雨珠序列从天而降,银珠乱跳,电光狂舞,声势极其惊人。激起地上泥花朵朵,矮小的花草被迫瑟瑟伏地,不敢对这暴雨帝君有任何的抵抗之意。 金毛闭着眼面色苍白毫无血色,长长睫毛像是蝴蝶羽翼轻柔地卷曲着,淡粉的唇角被咬的几乎出血,哈斯塔隔着薄薄衣衫都能感觉到他身躯的微微颤抖,以及胸腔里那颗跳动的他所爱着的心脏轻微怯意。 “药物已经配好了,不过有一株谷深草得现摘现用,否则药效大打折扣。所以……”返生医师周围一片荒芜的野地,身上挎包装着熬制药汤的工具,转头盯着哈斯塔缓缓说道,深棕眼瞳静静沉淀着无言的情感。 “就在那儿!”返生医师行进的步伐忽然一收,跟得很紧的哈斯塔就无意中撞上了他。哈斯塔身材高大,他的鼻尖正巧凑到返生医师柔顺滑亮的发丝上,一种淡淡的草药自然清香蔓延开。而他这无心一撞也让前面的返生医师脸微微一红,像是想到了什么场景他极其不自然地咳嗽了几下,这才按照正常流程采药混合生火制造药汤。 “饮用之后运气,药物扩散后会接触到毒素化作的颗粒,包裹颗粒并且吞噬它们。”返生医师端着放凉片刻的新鲜药汤,仔细地解释了一下药物生效的流程。 一旁看护的返生医师见此,心下一喜,看来自个掐点放进去的自家独门绝技昏睡粉起作用了。 昏迷的哈斯塔看起来人畜无害的,平时总是板着张臭脸,望向人族的漆黑双眸里满是风刃冰碴,动不动就说“一个月后杀了你们”。睡着了的他眼睛自然闭合,看不见那寒凌的眼神,鼻梁高挺,略微翘起的唇瓣微微泛红,和上次情迷之下看见的一样惹人爱怜,整张脸仿佛大师手下的石雕艺术般俊美。脖颈的弧度像是天鹅的细颈,光影交错间极其精致的锁骨,再往下就是健硕的身躯…… 看来做出来的药汤是甜的,他默默的想。 “叮铃——” “怎么了?我不是在接受治疗吗?“哈斯塔略带疑惑。 这一细节自然没有被紧紧盯着的“厄运“遗漏,”呦,你还真喜欢上他了?“少年玫瑰色的唇角一撇,”那么我也可以吗?可以的吧?!“莹白如玉 “你想要做什么!“哈斯塔奋力一起,阻止了”厄运“这番不知道在想什么的行为。 冰凉的泪水。 身后人双手紧紧钳制住哈斯塔精瘦的腰部,每一下都像是世界末日尽头的用力冲击着那个带来无限愉悦的地方,灵活的舌尖搅动着他敏感的成一片通红的耳廓,品尝到略带咸意的汗珠,他发出一声轻笑。 “……”背着他的哈斯塔闭着眼睛紧咬下唇,坚决不发出任何声音。下一瞬却是睁大双眼,唇舌间迸发出一声突然的低吟,“啊——“原来是”厄运“手指向下滑动,正巧划过腰际。只是轻轻划过,”厄运“微凉的指尖接触到的皮肤却像是过电一样,给予哈斯塔莫大的刺激,让他一时间控制不住,浑身酥麻难忍。”厄运“象牙白的面孔更是一阵泛红,哈斯塔一紧张下方的腔道就收缩不定,似无比留恋地夹紧他,感官上的愉悦顿时扩大无数倍。 …… “小宝贝拜拜,我们还会再见的。“还有这样一句,紧接着是一个落在额头的轻柔的吻。 …… 雷霆。 冥冥中,一股莫名深重的忧伤涌上哈斯塔的心头。 暴风雨中,金发飘荡在浪潮汹涌的海面上。 哈斯塔心底的不安逐渐扩大,扶着金毛走向先知,这时候倚靠在哈斯塔肩膀上的金毛剧烈的咳嗽了一下,随即醒转回魂他。瞥见扶着自己的哈斯塔不似常人的躯体,害怕地向着先知那边退了几步。 我是谁? 金毛国来的救援船只已经靠岸,一行人站在甲板上等着启程回国。 今日,他遗忘了爱恋的过往的爱人就要随着浪潮涌动远行,离开他的身边,去往人类社会,过着没有他存在的平静生活。 “哈斯塔。”身后传来如平素淡然的声音。 “看来‘厄运’做的挺狠的,你脖颈上的痕迹还没消下去。”明日先知被遮挡的双眼静静地看向哈斯塔细长脖颈处激情未消的噬咬痕迹,平静的话语指向的却是另一层含义。 “一个月的期限,今天是第三十天。你,明白了么?” “命运注定他的来到,注定我们相爱,注定这场独自一人的别离吗……”他低下头喃喃道,话语里满是苦涩之意。有滴透明无色的液体从半空中跌落,落在长满青碧野草的土地上,激起小小的尘土。 那是一双极其美丽的眼睛,睫毛很长,像是只翩翩飞舞的蝴蝶之翼翕动着,颜色极浅的银白色瞳孔深处是一个纯黑的神秘符号,正是布条上的奇特符号。它仿佛是个真正的生命,在呼吸着,一放松一收紧,多重玄奥的自然符文镌刻在它小巧玲珑的躯体上,仿佛是宇宙最初的本源精神。透过它,哈斯塔看到了所谓的“未来”。 “谢谢你。” 哈斯塔愣了一下,他从来没想过先知会这样做,被触碰的地方有点发麻。 只留哈斯塔一个抚摸着唇瓣原地呆愣着。 在他晚年的时候金毛国流行一种叫做“留声机”的舶来品,据说能够刻录一些歌曲播放听,全国上下都很喜欢。他的臣民也为他献上了一台。金毛国王子,这时候应该称为金毛国国王了,打开这台看起来很简洁内在机械结构复杂无比的留声机时,听到了一首让他极为熟悉的歌曲。 他就天天听,但一直想不明白熟悉感来源何方。直到有一天帝都下了场大暴雨,在如注的暴雨中,渺远的歌声伴随着雨声他终于想起来了,全世界他最喜欢的人,已经被他错过了。 嘘,明天睡着了,它很容易醒,我们得小声点。在哈利湖沉睡了很久,这么长的时间里,他大部分时候在做梦。做梦的内容不是别的,是和金毛在一起的那些点点滴滴。像是记忆长河里闪烁的沙粒,历久弥新依旧散发着爱恋的真实感。 而这次清醒,他想他应该很久不会回去沉睡了。 如同宝石般璀璨的碧色双瞳微微眯起,嘴角露出一个灿烂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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