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的车拐了个漂亮的弯,贝因完全没被牧管家的车技震慑到,反而觉得幼稚。 “中东现在重视的是反哺,要么有新技术,要么帮当地人就业,孟雪意投在那边的产业都是短效的,两样都不占,当地不会给太多资源,怎么看都是入不敷出的死局。孟聂矗要是知道她这么挥霍,非得气出脑血栓来。我研究了几天,她下一步应该得往巴布亚布局。但问题是,她这个局漏洞百出,除非她想花光孟家那些不义之财,否则我真想不到她这么做的理由。” 贝因深以为然,“怀疑归怀疑,该做的我都做了,你放心,她既然要往巴布亚走,我就先她一步。” 贝因愣了愣:“我们不是在谈孟雪意吗。” “那倒是,”贝因道:“柳祈在国外的所有公司都背靠她自家生态链,眼见就是奔着赚钱去的,可不像孟雪意那么胡来,而且她背后得有高人指点吧,先不说她把控非洲市场,就说新能源领域,她把国内卖不动的产品包装了下,在国外挣了好大一笔钱。要是没猜错,出主意的人肯定是萧大小姐没错了,如果她真跟牧惜笙不分彼此,不至于让柳祈绕这么大弯子去挣钱,牧家稍微提携一二,她就能毫不费力等着收钱了。” 贝因此刻真心实意佩服萧沉萸:“萧沉萸本就不是依附别人的人,当年曲墨的事她也是走投无路才求到萧玉痕跟前,但萧玉痕有另外的打算,没帮她,牧惜笙直接去魏玛戏剧节,避开了她,她心里能痛快才怪。估计从那时候开始,她就在想着自立门户了,既不靠萧玉痕,也不靠牧惜笙。” 贝因也开始佩服她。以前她总担心秦荔走不出于暄死亡的阴影,现在看来,她并没有对一切灰心。一遇上萧沉萸,她也像正常人一样,有如此幼稚的喜怒哀乐。 贝因道:“这事你掌握分寸,就算萧沉萸对牧惜笙感情不深,但她最是护短,你知道的。” 到了古宅门口,有人上前来迎。 静思园的门罕见地开着,江近月原本是在等牧惜笙,看到后头跟着的萧沉萸和秦荔时,惊了一惊,“怎么在一块儿?” 秦荔淡色不语。 江近月还没反应过来,牧惜笙已经道:“好。”又看了牧管家一眼,牧管家上前送了一份礼盒。 萧沉萸接过来,熟稔地道谢,先一步走了。 江近月哦了声,正要象征性和秦荔寒暄一两句,谁知秦荔果断跟上萧沉萸,头也不回。 秦荔跟过去时,萧沉萸已经进屋关上门。 萧沉萸睡不好已经是很早之前的事了,香熏她亦早早送过。 还以为是多厉害的人物。 静思园许久未住过人,现下灯火通明,仍有冷寂之意弥漫在侧。 牧惜笙道:“不妨碍。课是不是上的差不多了?” 牧惜笙拢了拢身上的披肩,长眉轻动,“就问问。沉萸有说什么时候动身去溪荷吗?” 廊檐外撒下月色,冷风吹过,虫鸟少了许多,可见是真的入冬了。牧惜笙仰头往天上看,“不早了。” 江近月不解其意,问道:“你们刚干嘛去了,还跟秦荔一块儿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