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动摇这样一个盘踞多年的家族,自是不易。 千丈之堤以蝼蚁之穴溃,孟家牢牢攥在手中的权势,或许就毁在一两个人手中。 秦荔一直留到最后才见到秦海业。 秦荔淡淡看向他:“给我让个位子。” 秦荔便毫不客气地坐下了。 最尴尬的就是司机。 要是于暄还活着,秦荔便还是秦家的千金。 秦荔像是体谅司机的难处:“二叔要去哪里就往哪里开,我只是来问几句话。” 秦海业脸上的肌肉抽动几下,“开到名芳百货。” 秦家更是不会让秦荔踏足。 秦荔不反对。 秦海业心里咯噔一下:“你什么意思?怎么跟长辈说话的?” 秦海业闻声,背绷直坐正,惊异之间又像是确定了什么事,面上浮现几分狰狞之色:“秦荔,你果然藏了秘密。” 秦海业勉强定神,怒道:“胡说八道!” 秦海业一看到她的笑,记忆就会回到从前。 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会被一个小孩作弄到那般地步。 秦荔道:“我要是去查,肯定会给二叔使绊子,二叔不如直接告诉我,省了我们各自的工夫,不好吗?” 他以为这般会让秦荔自乱阵脚。 可是,秦荔却又笑着指了指自己包,说:“二叔,猜猜这里面是什么?” 秦荔见他不信,挑了挑眉,面上忽然显出两分无辜。 秦海业看到小瓶内装着两颗尖利的犬牙。 秦荔靠在椅背上,温声说:“二叔,这是阿福的牙,四年前我埋了我妈的遗物,回家拿东西的时候它咬我一口,我放过了它,但这一次二叔做了让我不高兴的事,我隻好新帐旧帐一起算。” 秦荔没说话。 秦荔安慰他:“二叔别急,没怎么,没怎么,就是拔了牙,打折了两条腿,那狗还活着呢,不要担心。” 前头的司机亦是头皮发麻。 她是个疯子! 秦荔凑近了些:“二叔怎么不说话了?是不是这两颗牙不合您的心意?早知如此,我应该拔秦飞宇的,下次吧。” 秦荔这才满意,往常什么情绪也没有的脸上浮上笑意:“谢谢二叔。二叔也真是的,早说不就好了。” 司机一听她的声音就开始哆嗦,讷讷点头,头皮快炸了。 秦荔回身,声音诚恳:“二叔,阿福当然是送回秦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