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下课时,王今沣意味深长地道:“文学带给大家的东西很多,并非学了文学就要去撰文授文,而是以小见大,由细节到整体,更为系统地看待一切事物,训练出侦探一样的思维。这才是文学的专业壁垒。” 人常说学文的人感性,但王今沣实际是刀子嘴斧子心,硬邦邦一块,讲课时,从未见她感慨过书里某个人物的悲惨命运,她隻管客观地道来一切。 而她交上去的这篇论文却让王今沣说了那些话。 王今沣却思索片刻,摆摆手说:“哦,知道了。” 王今沣指了指办公桌:“你看的书迭一块儿还没这桌子腿高,你说是你写的我也不能信。” 被请出办公室后,潘云修越想越不对劲,回去后没日没夜查那篇论文的来处。 她慢慢有个猜测。 并且,王今沣也知道。 可萧沉萸这样做,想来有自己的原因,她也不再执着询问,而是选择配合。 潘云修好多时候都不明白,别人认为萧沉萸颓废也就罢了,为什么这些大人们也不怀疑呢? 可如果不能接受一个人看似糟糕的一面,那应该也没有资格享受这个人的好吧? 开车回去时,萧沉萸察觉有辆车好像在跟着她。 将车开到别处停下,给顾媛打电话。 还以为出了事,顾媛惊魂未定,“沉萸小姐,下次出门还是我送你吧,很久没见你开过车,万一生疏了……” 顾媛一颗心仍旧悬着,“昨天我还看到一个新闻,有人开保时捷故意撞人,最近出事的多,小心总没坏处。” 顾媛失笑:“沉萸小姐怎么也想学车了?前不久秦小姐也说要……” 顾媛一颗心差点跳出来。 迟早被这张不把门的嘴害惨! 顾媛很是忐忑,下意识想要道歉,可又不知怎么说,悄悄从后视镜观察,却见萧沉萸神色如常,不过有些好奇:“秦荔也要学?那没什么怕的,媛姐你到时候多教我一点技巧,我跟她比一比,最好赢的她哭不出来。” 顾媛一颗心放回肚里的同时,心里纳罕道:明明这句话也不怎么温和,可就是与从前不同了。 确实不同了。 从前萧沉萸那么专横,究其原因还是害怕萧玉痕的那份爱分成三分,怕自己不是萧玉痕的首选。 这些天以来,她却不再刻意针对谁,像是妥协般放过了萧元漓与秦荔。 她略有后怕地道:“一定,一定。” 孙缇想请她去看看新来的厨师,她也称累不下来。 萧沉萸把拍下来的车牌号发过去,不怎么满意上次的结果:“柳老板,你这不是害我吗,我还以为孙健周父子搬出兰宜了。” 柳祈道:“得问你继妹。” 孙健周父子在萧家后厨捞了老些油水,数额不小,柳祈以分店之事摆了孙鸿福一道,让他把钱全吐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