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点脑子的都明白这是雇主的后手,但孙健周父子……比较奇葩。 柳祈在武林公园一带确实有点名声,房东便找她行方便,希望能收回租金,赶走无赖。 “抱歉,这件事我没处理妥当。”柳祈认下自己的责任,问道:“吓到你了?” 萧沉萸微微一笑,换了个称呼:“姐姐,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我没什么志气不假,但也想多活两年。” 听她这么说,萧沉萸便不再烦心,想到孙缇方才说新厨师来了,她临时起意,下楼转悠了圈。 尝了下,萧沉萸讚道:“还是孙姐眼光好,这比先前孙家那个做的好吃多了。” 她性情稍木讷些,在萧沉萸跟前总有招架不住的退让,被逼着尝完一桌菜,生硬地道:“好吃。” 孙缇便补了一句:“非常好吃。” 孙缇呐然抬头。 孙缇突然呆住,面上带了恐慌之意。 萧沉萸含一丝温和的笑望着她。 孙缇低颈不语。 萧沉萸挑眉:“辞职?孙姐,你误会我的意思了。” 萧沉萸解释道:“孙鸿福赔光了在萧家‘赚’的钱,纪芳找你和舒艳姐借钱,舒艳姐没借,你却给了十万。” 孙缇没想到她连这件事都知道。 攥紧双手,闭了闭眼,孙缇道:“我……” 萧沉萸道:“孙姐,我没想过把这件事告诉别人,不过十万块钱不是小数目,我想请你连本带息要回来,如何?” 萧沉萸微笑着眯了眯眼:“就这么定了,我相信你。” 孙缇见她要走,仓促起身追问:“沉萸小姐,您要对他们做什么吗?” 孙缇陷入沉思。 萧沉萸离开后,孙缇待在餐厅迟迟没动。 她是家里最小的孩子,由奶奶抚养长大。 有时在地里能发现一窝蛇蛋,不知天高地厚地拿出来玩,原本和奶奶并排锄田,奶奶锄到头,发现她还在玩蛇蛋,隔着重重麦浪,不停数落她,可风声在耳畔缠绕,她听不到奶奶骂了什么,隻觉得快乐,想一直一直这样下去。 奶奶帮她洗头时,恨不得将她的脑袋放在搓衣板上搓一搓。 奶奶喜欢把头髮编成两个辫子,再缠缠绕绕弄成一个低调的发髻。 于是那时她立志成为一名理发师。 老人家后来身体不好了,她在外上学,连最后一面都没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