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满鲜花的厅里忽然雾气蒙蒙般,让人看不真切。 “秦老板说得都对,但其实吃喝玩乐中也有门道,我自认还不到精通的地步,得多向您请教。我消息一向不灵通,前不久才知道名芳百货大楼现在是您接手,想着去逛逛,瞻仰一下新当家的风采,不过可惜呀,里面好多店都关了,我猜撤店的品牌肯定都是有自知之明的,怕跟不上秦老板的指挥,拉低大楼的品质,拖您后腿,这才卷铺盖走人。我得向秦老板道喜,大楼空了那么多店铺,一定是早有属意的奢牌了吧?什么时候入驻,我带蓉小姐去捧捧场?” 周遭是心知肚明的嘲笑声。 萧沉萸颇有憾色,但似乎仍然对他当家的名芳百货满怀信心:“不要紧,反正我早就是出名的会混日子,家里的忙帮不上,外面的公司谋不上什么职,有的是耐心和时间,等秦老板安排好了,我高低得贡献点营业额。” 戏眼不知什么时候落在他头上。 一套操作下来,名芳百货像一栋冰冷的金融大楼,由里到外透露着资本的气息,总是勾起人的焦虑。 有的人天生就没有赚大钱的命,即便秦海业拿到了那么多资产,可骨子里仍然是上不得台面的小家子气,他还不知道,无数富人的钱都来自于他看不上的‘平民’。 有人劝道:“萧小姐,兰宜还有更好的商场,某些地儿不能沾了。” 那人瞧了眼秦海业,“那得问秦老板了。” 秦海业脊背一僵。 闻言,秦海业绷着脸挤出人群,恨不能摔杯泄愤! 潘夫人又安慰她。 睡不着觉? 对她而言,这只是言语之间的游戏,但对秦海业来说,便是彻底断了后路。 显然,这不是一个能做出正确决策的当家人。 文昌中学博文楼五楼,窗台上一盆吊兰挡着轰热的阳光,全班只有靠窗第四排有个空位,而那个位置无人敢坐。 她近视,但开学那天去晚了,没占到好位置,一进教室发现只有第四排和第七排有空位。 一周过去,第四排那个位置还是空的。 第二周,那个人转班。 秦荔戴着刚配的眼镜,看到讲台上穿校服的女生,怔了怔。 刚开始一切都很正常,直到她选座位时,径直走向第四排,不顾全班同学同情的目光,坐了下来。 一节课提心吊胆地上完。 她下意识往第四排看去,只见萧沉萸的课本和书包全被扔在垃圾桶里,烧了一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