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野点头,把这条也加在了备忘录上。 oo:你在哪儿呢? 发完他心虚似的,还在朋友圈找了张草坪音乐节的图,发给他。 石野看了眼时间,心说才八点四十,但估计是心虚,落到输入框里,变成:马上回去。 石野皱起眉头啧了一声,这下不得不走了,回了个离他现在最近的:东门。 朝东门走的路上,石野看着时间,越看心里越不舒服,觉得自己像被家长管着的小学生,连晚点儿回家的权利都没有,可他已经22了。 听到脚步声,江池骋扭头看见他,眉心舒展开,朝他走来。 江池骋一过来就拉住他手,像得到什么安抚,松了口气:“音乐节好玩儿吗?” “你怎么有点儿不高兴?” 江池骋眨眼:“这不快到九点了。” 江池骋觉得他跟他抠字眼,讨价还价的样子,特别像跟父母讨价还价要多看一会儿电视的小学生,特别可爱。 尤其是像音乐节这种,几百号人挤在一起,免不了肢体触碰,他连小野哥左右是谁都不知道,难免占有欲作祟,焦虑得他连实验室都待不下去了。 江池骋捏了捏他手指:“剩下二十分钟,明天给你补回来好吗?” 江池骋皱了下眉:“他们?” “你们几个人?你怎么不跟我说?” 江池骋摩挲了下空落落的手,抿了抿唇,插进裤兜里,单凭他这反应,他都能猜出来不下五个人,音乐节估计也是个幌子,石野在跟他撒谎。 不能着急,要一只翱翔的鸟儿主动套上枷锁,是需要过程的。 似是没料到他这么平静,石野也渐渐平和下来:“他们说我屋里人管得真严,还说我‘妻管严’。” “我没觉得这个词丢人,可你又不是我‘屋里人’,我在外面多待十分钟你都要催,你不觉得自己很奇怪吗?” 石野低着头拽拉链,纠结了一会,闷闷说:“你管我。” “……” 江池骋抬头,看向道路旁姗姗来迟的61路公交车,走到垃圾桶旁边把烟掐灭,说:“你如果连现在这些都接受不了,我劝你还是算了吧,你肯定受不了她的。” 江池骋一直到睡觉都没再跟他说话。 半夜里,手机铃声突兀地响起,在沉寂的黑夜里格外刺耳,石野这一觉睡得浅,几乎刚响一声,就被惊醒了。 石野看到头像心里一哆嗦,想都没想就接通了电话。 听筒那边没有说话,石野不确定又喊了一声,才听到里面悉悉索索的布料摩擦声,还有一道粘腻的压抑的轻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