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当时日本正要往东北大肆移民，增加投资，需要更多的员工等等。 在北平郑世杰同样立过功，但不是破译了日军的密码，而是锁定了城内的多名非法电台，并且在其中筛选出了哪些电台属于日本人所有。 否则第一个缴获日谍密码本的人，很可能是他而不是楚凌云。 之后他倒是找出了一些非法电台，但和日本特工没有任何的关系。 郑志杰不会是日谍，这点基本可以确认，他在对付日本人的时候还是很用力，并且有实质性的成绩。 第二，被日本人收买，为日本人服务的汉奸。 第四，其他。 第四的范围最广，但也最不可能，不是说这些军阀和外国人不重视情报，而是他们收集情报的方向不同，他们更多需要的是果党大的动作，比如外交策略，军队发展，国防布置等等。 去除掉第四，再把第二条去掉，可选的只剩下了两项，普通人或者红党。 而且目前来说，郑志杰是红党的可能性最高。 楚凌云仔细回忆他的履历，他是学生，热血青年，同情穷苦百姓，确实很容易加入组织，但入党时间却不好推测，有可能是中学的时候，也有可能是大学，还有可能是在投军之后。 楚凌云突然起身，低头看向他的履历。 军事情报处有一些红党机密人物的资料，虽然不全，但毕竟是有，军事情报处主要对付的不是红党，但做为敌对关系，他们对红党的情报部门多有关注。 19年，也就是民果八年，郑志杰去参加实习的时候，柯公曾在安庆工作过，正巧是在报社。29年他去了上海，并且考入了上海无线电管理局，在那期间，展现了他老人家卓越的情报才华。 29年的时候，郑志杰正在外国人的广播电台工作，负责的就是通讯，和无线电管理局肯定会有工作上的接触。 柯公是严谨并且能力出众的人，郑志杰很有才华，如果两人早就相识，在上海的时候，两人很可能会有过接触，郑志杰的入党，便会顺理成章。 红党电台不多，这是一个理由，但不是绝对。 不能再让泥鳅查下去了，别看泥鳅之前是个混混，可经过锻炼后，现在已是军事情报处少有的情报人才，他盯住一个点去调查，很有可能被他查出蛛丝马迹。 等到晚上泥鳅才回来向楚凌云做汇报。 “慢慢说。” “还有，我特意乔装后在顾晓璇身边说过武汉话，她没一点反应，我可以肯定她听不懂武汉话，所以断定她肯定有问题，而且是大问题。” 方言一试，便能试出来。 “我骂她是个婊子，正常人肯定会有反应，她没有，绝对没听懂。” “你最怀疑的不是郑志杰，为什么去调查徐跃平了？” “郑志杰我查了，今天查出来在他丢电台之后，黑市上确实出现了两部电台被人买走，我怀疑他是偷卖的，不过这个不好查，需要时间，我不想浪费时间，就先去查徐跃平了。” 郑志杰其实已经危险了，他故意弄丢电台，然后让人在黑市上卖出，看起来确实和他无关，可但凡有一丝疑点，让他们查下去，郑志杰都可能暴露。 “干的很好，你怀疑顾晓璇是日本人？” 按照他的设想，给泥鳅一个错误的调查方向，引开他的注意力，现在他自己找到了更大的疑点，正好省了麻烦。 泥鳅咧嘴笑道，抓了那么多日谍，对日谍的尿性他们早就熟悉，顾晓璇身上的疑点，和之前抓到的日谍有很多相似之处。 楚凌云分配任务，沈汉文查案不如泥鳅，泥鳅没查出来的东西，沈汉文一样查不出来。 张信豪是成都站行动组的副组长，他只是和哥老会接触密切，是三人之中问题最小的一个，交给梁宇去查很合适。 军事情报处有不少人和帮会都有关系，他们的处座和青帮大佬可是结拜兄弟的关系，这个根本不算什么问题。 楚凌云的这个安排合情合理，泥鳅和沈汉文查两个嫌疑大点的人，梁宇去查问题最小的张信豪，弄清楚真相即可。 泥鳅立刻应道，他现在也没心思去关注郑志杰和张信豪，顾晓璇很可能是日谍伪装，加上徐跃平有来历不明的收入，徐跃平被拉下了水的可能性很大。 他现在对郑志杰的怀疑只是倒卖电台，这个罪名的确不小，但功劳 泥鳅匆匆离开，他不想浪费时间，哪怕是晚上他也要继续调查，至少要先盯住顾晓璇。 第二天上午，楚凌云来到黄主任他们这边。 在情报部门，家庭成员一样会被审核，只是不像站内那么严谨，更像是走个过场。 “楚科长，您怎么来了。” 楚凌云的确能力出众，难怪会晋升那么快，被处座另眼相待，而且杀伐果断，该出手的时候毫不留情。 广州站的事他不是很清楚，但谢镇远这样的老牌站长，被他逼到处座出手才保住性命，而且还被下台软禁了一次，足以看出他的能耐。 谁也没有想到，事情竟然一波三折，谢镇远下台后没几天又官复原职，楚凌云这个拿下他的代站长，不仅没一点事，还得到了处座的表扬。 这可不是一般人所能做到的事，广州的时候他们议论也是最多，甚至他的手下都在问他，会不会把他们也留在广州站。 “进行到哪一步了？”楚凌云随口问道。 成都站是大站，人比较多点，核实需要点时间。 “今天我没事，带我去看看你们怎么审核的。” “是，我马上带您去。” 车上，楚凌云看着黄主任给他的文件，里面有成都站所有人员的住址和家庭情况，不过要核实的不是所有人，主要是队长以上级别的人。 人数不少，楚凌云重点关注的还是郑志杰，郑志杰早已成婚，并且有了孩子，如今老婆孩子都跟着他，一起在成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