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内只有两人,陈木土和楚凌云,见到楚凌云陈木土颔首笑道:“坐吧。” “多谢陈将军。” 陈木土没有说话,夹着菜,慢慢品尝,喝完杯中的酒,楚凌云再次给他加满,并且把自己面前的酒喝掉。 楚凌云心里叹了口气,果然,陈土木是冲着他手上磺胺来的。 除了磺胺,没有别的。 “陈将军,磺胺不是我一个人的,我是和美国人史密斯一起合作的这个生意。” 陈木土没有明说,但却摆明了态度。 全部磺胺都给陈木土,那肯定不行。 要是只想赚钱,他不会给出人情价,更不会限制销售,放开的话,他这些磺胺早就卖完了,能赚的钱更多。 一旦手中的货交出去,他最好的结果就是成为陈木土的白手套,以后帮着他赚钱,安全保证是有了,但却永远只能做下人。 但陈木土的面子不能不给,楚凌云轻声说道:“我再给您三万美元的货。” 陈木土摇头,别看陈土木风光,但他一样有自己的苦衷,他同样需要打点关系,最重要的是培养军队,特别是自己的嫡系军队,要更多能为自己卖命的死忠,没有钱根本做不到。 “陈将军,您这是在为难我。” 三十万美元的货,楚凌云拿的出来,可一旦给了陈诚,他手中的货源便不多了,美国可不近,一来一回需要不少的时间。 “你接近子州的目的我清楚,我不会阻拦你们。” “十万,我再给您十万美元的货,三个月后我可以再给您二十万美元的货。” 他只能在第一次的时候寻找合作伙伴,之后的效果会大打折扣。 陈木土缓缓说道,楚凌云则抬起了头。 这个承诺分量很重,楚凌云这次没有犹豫,直接点头:“好,我再给您二十万美元的货,三个月后再给您二十万。” 陈木土没有讲价,因为他知道磺胺的价格。 有了磺胺之后,各国都在储存,所以运到中国的货不多。 陈木土在广州,香港就有磺胺,但数量太少,价格同样不低,比楚凌云给他们的价格还高那么一点。 谈完正事,陈木土再次拿起筷子,楚凌云则在旁边帮他倒酒。 粤丰酒楼外面,谢子开满面愁容。 他的人连混进去的机会都没有,更不用说打探消息。 一次卖出去二十万的货,数量是不少,打断了楚凌云一些计划,不过能换到陈木土的一个承诺,对他来说还是很值。 “组长,谢站长来了。” 陈木土请他吃饭,看样子是惊到了他。 楚凌云吩咐道,这里是广州站,任何事不可能瞒的住谢镇远,更不用说今天是谢子开带着陈守泉来找的他。 谢镇远进来便笑请罪,电台是他测试楚凌云的布置,如果楚凌云拿电台做文章,他有后手保证没事。 他本想等着看楚凌云下一步会做什么,结果今天晚上陈木土的出现让他有了巨大的危机,索性放弃这个测试,主动认错。 楚凌云早就猜到了,并没有惊讶,谢镇远立刻点头:“有,我给过他们一份手书,他们拿着那份手书便能来这边拿走电台。” “有证据就好办,谢站长那份手书回头让黄主任拍个照,我让他揭掉封条,把电台还给你们。” 只要提前打好招呼,主动权便等于握在谢镇远的手里,可以说无任何后顾之忧。 谢站长一口答应,说完看了眼还在房 泥鳅明白他的意思,注意到楚凌云对他点了下头,随即退出房间。 谢镇远从口袋里掏出个鼓鼓的信封,放在了楚凌云面前。 “就是一点茶水钱,楚巡视员,不打扰您休息,我先走了。” 两千英镑,谢镇远这份茶水钱不轻,买普通茶叶的话,他们四十多个人一辈子也喝不完。 两千英镑,两万多法币,谢镇远这些年看来没少捞,比赵天喜送的礼重多了。 谢镇远这个时候送钱来,时机可不怎么好。 “泥鳅,陪我出去散散步。” “组长,广州站问题不小啊。” 他们是检查过没有窃听器,但只代表检查的那会,谢镇远若是学着陈树那样,先不放,等你检查后再利用事先准备好的小洞把窃听器送进来,他们说的话便会被听的一清二楚。 楚凌云问道,梁宇他们出去一整天了,是去调查缉私处的情况,谢镇远身兼两职,广州站的站长权利是不小,但真正有油水的还是缉私处。 “回来了五个,就梁宇没回来,不过出门的时候他说过,若是没有发现问题会尽早回来,如果发现了问题,他可能暂时不会出来。” 沈汉文已经从长沙出发,他带了足足二十人,只要不来广州站,谢镇远一时半会别想找到他们。 “看来梁宇发现问题了,你盯着电台,有情况直接找我汇报,不要用电话。” “是,我会时刻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