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凌云将手中的文件往桌子上一拍，直直的瞪着他，沈汉文身子立刻哆嗦了下。 “组长，您怎么了？” 思前想后，他还是没想出自己究竟是在哪出了问题。 楚凌云淡淡问道，沈汉文愣了下，急忙回道：“还在查，两名外出发传单的员工一直被监视着，目前没有异常。” “老板？”沈汉文怔了怔，急忙回道：“我们查过，老板没有问题。” “老板叫什么？”楚凌云又问。 他对培训学校的所有人都做过调查，没查出什么问题，便没再重视他们。 “不知道？”楚凌云气笑了，站起身从办公桌后走出来，慢慢说道：“那我告诉你，那家外语学校的老板叫司马林，真实名字为野泽大朗，特高课大尉特工。” 沈汉文惊道，金陵学校外培训学校的那个老板，竟然是日谍。 “把金陵大学的案子材料准备好，等会交接给泥鳅。” 他之前所立功的案子，不是楚凌云带着他，就是别人查出线索之后交给的他，他自己还没办出过一件像样的案子。 沈汉文之前在军队的时候是侦察兵，论行动能力确实很强，但脑子不如泥鳅灵活，性子不如楚原沉稳，这样的人适合冲锋陷阵，单独调查案子，能力稍显不足。 沈汉文急急说道，已经确定了日谍身份，这个时候把案子交给别人，那岂不是太冤了。 “晚了，你要之前查出他有问题，哪怕没有查出他的身份，案子都可以继续给你，但现在有人招供出了司马林的身份，而招供的人是泥鳅查出来的，你回去准备吧，一会泥鳅便会去接手。” 就像他说的那样，你之前要是查出点东西，哪怕只是怀疑到司马林，这个案子也有理由留给他们。 两人是楚凌云从武汉带过来的老人，他不会偏袒谁。 沈汉文失神落魄的离开楚凌云办公室，回去将这段时间的调查资料整理好，准备移交给泥鳅。 调查资料中净是些鸡毛蒜皮的事，全是那两名在外发传单的员工行踪，在哪吃了饭，吃了什么，和什么人交谈过。 “沈队长。” “谢谢，不过是运气罢了，组长交代的事认真去做，总会有收获。” 沈汉文眼睛突然瞪大，泥鳅什么时候走的他都不知道，满脑子还是泥鳅刚才所说的话。 那就是认真二字。 至于楚原那更不用说了，年轻的小伙子，在军队里就是个娃娃兵。 若是没有组长，他们和武汉站其他小队的人没什么区别，现在还是个普通队员，不可能晋升到中尉。 他总按照军队时候的做法，快打快冲，发现日谍就想着去抓，查不到线索便会失望，没有了调查的兴趣。 上次的日谍小组，若不是组长亲自带着他，严厉叮嘱他，恐怕他一开始便会犯错，更别提立功晋升了。 “组长。” “什么事？” “我想去上海，您说的没错，日谍不会无缘无故盯闫奎安那么久，肯定有着别的目的，我想亲自去上海侦查。” 那就是闫奎安案，这个案子的时间比金陵大学时间更长。 现在彻底开窍之后，他马上想起了这个案子。 金陵大学的案子错过了，这个案子绝对不能再有任何闪失。 “是，组长，您放心，我一定不会给您丢脸，一定不会再出错。” 楚凌云没想到沈汉文竟然主动要去上海查案，不过这是好事，上海的闫奎安能被日谍盯这么久，肯定有问题，让沈汉文先过去仔细查查，说不定真能让他查出原因。 千力四郎，日本特高课特殊观察员，化名黄野潜伏在家具厂。 千力四郎也是证实刘大壮为内奸的关键人证，为此原督查 千力四郎就是泥鳅小队抓到的，他对这个案子并不陌生。 “没错，不出意外，应该就是他了。” 日本人不会在金陵大学门口安排多名间谍，那样纯粹是浪费资源。 仅这一点，便筛掉了很多的日本人。 “去吧。”楚凌云挥挥手。 对泥鳅不用叮嘱，等着他的调查结果就行。 江腾空带着剩下的队员，狼狈回到了特高课，他本想着再次潜入南京城，然后分批乘坐火车返回上海，但遭到两伙队员的全部拒绝。 他们不是江腾空的手下，江腾空无法强制命令他们，又不能自己坐火车回来，最终只能和他们一起，跋山涉水，直到苏州才租了马车，一路赶到了上海。 原本九个人，回到上海之后只剩下了八个，一名受伤的队员伤口感染，最终没能挺过去死在了路上。 江腾空回来之后便去找北川鸣，这次行动失败，他是回来级别最高的人，理应他去汇报情况。 北川鸣的秘书看了眼换过衣服，但脸上黝黑，还带着伤痕的江腾空。 来到办公室，江腾空跪坐在那，向北川鸣请罪。 但上面给了他最后警告，若是他们的工作没有进展，或者再有巨大的损失，到时候绝对会将他撤职查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