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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许玄一出现,这些人奇异地停止了作乱,甚至他要他们乖乖下山,那些疯到六亲不认的饥民也“忍辱负重”地下去了。赵靖源摸着自己脸上被划出的细小伤痕,猜不透许玄的心思。对于这个昔日好友,他除了愤怒,便是恐惧。“赵峰主如何了?”许玄仍如旧时一般随意地问。赵靖源忍耐地看了他一眼,不知他这时还寒暄做甚。许玄将他送回山上,临别之际,他也终于放弃了让赵靖源开口的想法,自我解嘲道:“看来你是不会再和我说话了。”赵靖源是个好脾气的,此时却也冷笑一声,“嘭”地关上了山门。没人看见,“装模作样”的许玄驻足机锋宗良久。他们不知道这人是在转什么歪脑筋,还是对这出入多年的地方也有了一丝留恋。再下山时,许玄的身影恢复了往常的飘逸,就像他从人群中把赵靖源拉出来,只是随手为之。这样的随性曾让机锋宗满门敬服,却不想所有的随意都是刻意,到最后变为锋利饮血的刀,将*他们赖以生存的天划出了一道破口。**明华堂内,七十二峰有头有脸的人物闲谈着接下来的方向。他们闭门造车久已,有的连今夕何夕都不知道,更不要提想出什么法子。更有昏聩者提出“要不就把沈昔全交出去”这样的烂法子。说话的人可能连沈昔全是谁都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不想在闭关的时候被叫出门,实在是影响清修。稍有智谋的想请凡间能人来安顿饥民,也被一次否决。笑话,修士怎能求助凡人。他们死到临头仍自吹自擂,凡是有点脑子的在这儿,听他们说这些不着边际的话都会笑掉大牙,偏偏他们自己还浑然不觉。“师尊……”有小弟子跑入殿中,将方才无运峰上发生的事重复了一遍。这人最先得了消息,又是个藏不住话的,三两下将事情抖了出去。殿内一片哗然。“这些凡人,竟敢对修士动手,是哪里的弟子,竟然还让他们给伤了?!”“是机锋宗…向来没出过有资质的地方,怪不得呢。”他们议论纷纷,话题不由得又回到了沈昔全身上。“那传言是不是真的?”“真是她犯下的业障就该由她来还,如今人在哪里?”你一言我一语,竟是比刚才更不能容无运峰这一脉了。事情的发展又逐渐开始脱缰,正当众人讨论到该不该寻找沈昔全回来时,敞开的殿门外传来一声讽笑。这气音里的不屑如此明显,修士又都是耳力过人之辈,当下便有人起身往门外探去。“是谁?!敢在明华堂放肆。”这句不知好歹的问话惹火了外面的人,那嘲讽更加明白:“这里还是我师尊主修的,怎么我们倒不能踏足了。”来者风尘仆仆,一见便是匆忙赶了许多天路。一黑一白两道身影同样的阴煞、冰冷、毫无人情味。“你们也不用找了,我和师尊回来了,有什么事,说吧。”周清扬的异瞳可谓是很有标志性,她一进来谁也不看,自顾自找了个位置拉着沈昔全坐下,一点没把自己当外人。“你还好意思问,本来已安抚住了那些刁民,因为无运峰的谣言,现在又要费多少心思才能制住那些人。”周清扬听了这话,目光直射到出声者身上,只把对方吓了一个趔趄。“既然你都说是谣言了,谁是受害者不是一目了然吗?”她笑得邪性,活似出去一趟换了芯子般,前所未有的张狂。那人给她怼了一句,气得说不出来话。然而殿内不止他一个脑残,前赴后继的指责让本就心灰意冷的周清扬怒火中烧。正准备起身将这些扯皮的人一个个挑了,身边的沈昔全却按住了她的手。“不必与这些人浪费口舌。”众人原见她不说话还奇怪,那知一开口就是粉碎性打击。感情人家连说话都觉得是降尊纡贵了。一时间,不服之人蜂拥而起,准备趁此时机通力合作,将沈昔全这个盘桓已久的祸害一举铲除。然而他们连沈昔全的衣角都没碰到,单是护在她身前的周清扬便已经让他们心惊胆战。两世的身形招数,持之以恒的积累,令人瞩目的天赋在此刻融为一炉,使得身着黑袍的少女终于大放异彩。她一人连挑十数人,剩下偶有宵小之辈想在背后暗害沈昔全的,也在根本没近身的时候被一道不知何处来的神光压倒。不过一炷香的时间,殿内人人自危,谁还记得刚才的豪言壮语。周清扬痛快地转身望住沈昔全,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这么高兴,就好像她早就想这么做。早就想…护在沈昔全身前,或者与她并肩,不叫她一个人承受千夫所指,承受阴谋诡域。沈昔全看着样貌迥异的周清扬,眼前浮现的却是上辈子她小时候的模样。那时候,小小的孩子扎着可笑的羊角辫,隐忍地将帕子递给她,只为了博得改变命运的一次机会。眨眼之间,两人亦能平视了。正当两人“深情对视”之时,外面忽而传来声音:“首阳的剑,原来对准的是自己人。”麻服青年站在门口,神色淡淡,也不知是在说谁。他一出面,殿内众人的恨意立刻调转了矛头。毕竟相比沈昔全,这个才是“祸根”,他引灾民入首阳,叫他们都不得安生。许玄负手而立,样子一如既往的寡淡。首阳的修士恨得牙根痒痒,却毫无办法。这些天来不是没人想要除掉他,可这许玄如有神助,总能避开一次又一次的暗杀。“你来做甚?”“这里不欢迎你!出去!”他们不敢正大光明地对他动手,山上不知何处就藏着流民,叫人看见,又要生出许多事来。“我来,是因为听见沈宗主回来了。”许玄道:“正好我有几句话想要问问宗主,不过,是替那些百姓问。”沈昔全起身,行动之间似有淡淡的金光缠绕在白衣之上,别人没注意,而许玄却不能不当回事。他没什么表示,只是回头看了看,一群衣衫褴褛的人扛着各色自制武器上了山。饥民们劲头十足地走着,想,他们要去给许公子助阵。虽然许公子说不要这些,可万一打起来呢,方才那小子不是也被他们的暗器砸伤了么。他们要一起讨伐那无道的宗主,就像她当年讨伐齐氏一样。这样上天就会消气,雨就不会再下。这样天真的想法,沈昔全是不能理解的。她和许玄正面相对,听得对方问。“宗主,那些传言,你否认吗?”沈昔全瞧了眼外面越聚越多的流民,从他们的衣着和手里的武器上一一掠过,眼中的东西越来越沉。“我…”她话未出口,看见周清扬使劲儿给她打眼色。沈昔全不由得浅笑了,这一笑充满着安抚的温柔,倒和沈容很像。她坚定地说:“我不否认。”此话一出,无论是殿内还是殿外都炸了庙。外面的饥民凄惨地呼号:“天呐!这是造了什么孽啊!”“求上天不要降罪给我们,我们什么也不知道啊!”他们大声疾呼,全然忘了他们同样这样斥骂过齐氏王朝,然后改投新君。沈昔全听见了这些声音身子一抖,似是十分伤心,强自压抑着身体的战栗,说道:“可事情还有别的隐情。”她后来的这句话淹没在人群的洪流中,根本没有人关注一下。周清扬愣在当场,她怎么也没想到沈昔全就这么承认了,难不成她真对这些饿到疯狂的人有什么期盼?“师尊…你?”她刚要压制那些人的声音,只见沈昔全偷偷递了个眼色给她,动作很隐秘,周清扬有点怀疑是不是自己看错了。“那沈宗主可想到了怎么补救?”许玄显然也没想到她会一口承认,但仔细思量去,其实沈昔全从前也是这样直来直去的性子,承认…似乎也并不奇怪。沈昔全接受着唾骂和诅咒,再抬起头来,双眸便见得通红。“补救?我这些日子难道不是去寻求补救之法?可你们在这里做什么了?”她一连三问,咄咄逼人:“我一回来,便受到冷眼和质问,有谁相信我说的话。”她似是被伤得狠了,连话也不愿意多说,目光巡视过殿外的人,忽而冷笑:“既是这样,我也懒得为这些蠢人赴命。”她恢复了“沈宗主”的高傲和冷血,带着周清扬闯出一条路来,出了明华堂,只一个闪身,便消失在雨幕中。许玄静立殿中,目光晦暗难明,他觉得有哪里不对。可自六年前开始他便没有渠道了解沈昔全的行事作风,哪怕她真的变了,自己也不会知道。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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