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佑城合上门,撂下一句:“那继续等到两个时辰。” 高大陈旧的老宅前,这队兵马默然等候,只是你望我我望你,有点拿不出主意来。 景策望着那紧闭的大门,叹道:“咱们该是没什么错处,是将军他自己……没伺候周到……吧。” “将军还要怎么伺候人?席子一卷,直接抱回邕王府多省事?” 长松摇头,但又点头:“将军个人魅力大。” 长松被触动,他说的没错,可这和屋内的女人有何关系呢? 长松脑子发锈,问:“俺就问你,这两个时辰到了没?” 屋内弥漫一种暖暖的暧昧之气,混进了李佑城从屋外挟过来的清冽晨气。 李佑城坐过来,抱了抱她,她无言,只觉两腿间有种拉扯的疼。 “又想不认账?”他调笑道:“也行,反正我招之即来,挥之不去。” 李佑城顺势压住,又吃痛呻吟。 李佑城身手利索,将她一下拢进怀里,任由她挣扎,薄被滑落,露出白净肌肤。 半个时辰后,朝阳跃升出山峦,晨光大现,天已破晓。 057 落款 周若水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手里执着邕王的画像对坐在木梯上翻阅古籍的舒王哭诉,说剑南西川的李佑城将军和邕王几乎一摸一样,她爱了他这么多年,从小仰慕,描绘他的样子,绝对不会判错。 周若水哭得更凶:“礼数就是圈禁人的锁链,让人爱而不得。就算不论及小儿女的情怀,那我问姨夫,为何他能住在邕王府?还和太子走那么近?您难道不害怕吗?” “出去,本王不想看你无理取闹,女子议政,万恶不赦。” “那是你眼皮子浅。就你这个性,若真进了门阀大族里,谁能受得了,那才是真的圈禁,本王与你姨母是为你好。” 舒王撂下书卷,若有所思,确实,就连周若水都意识到了问题,更别说那些混迹政坛多年的人精们了。可他派出的人从滇地jsg一直查到长安,愣是没查出个所以然来——李佑城就是出身草莽,白手起家。 舒王一想起那天的场景,就恨得牙痒痒,这低贱商女真是软硬不吃。 她本来是要被处死的。可滇地那边的消息还是让他起了疑心,于是留了她性命,为了引蛇出洞。 李佑城这么维护许清如,倒是有当年邕王的风范。 真没想到,自己无形中竟成全了一对情投意合的璧人。 既然太子不愿与居文轸结盟,那自己便赏他一杯羹吧! 舒王勾起嘴角,眉眼瞬间和善,对身旁侍者道:“去禁苑把大统领请过来,就说陛下要见他。” 马车上的主人却都已在门前站定。 都是贵女,虽说周若水品级更高些,但本就生性好强的陆虞欢刚被赐了婚,正是得意的时候,比周若水嫁给平庸的探花郎风光不知多少倍呢! 周若水翻个白眼:“不用这些假客套,你且去回禀,就说我荣义郡主知道他是谁。” 关于李佑城貌似邕王的传言,她是听过的,但嗤之以鼻,皇家大事不可能出纰漏,这是她自小接受的礼法教诲。 “见与不见,他都是我未来夫君!”陆娘子真是孤陋寡闻,你这位未来夫君可是整日围着你未来弟妻转呢!” “正是那个贱人。” 周若水冷笑,“好啊,那我拭目以待,别等着陆娘子还没嫁入邕王府,人家的外室肚子都大了。” “这不是邕王府,这是李将军的私宅。”景策咳了几声,“两位娘子还是拿上东西,请回吧!” 路边聚集的人越来越多,看两个贵女的热闹不亦乐乎,还能顺带分析出点皇家八卦。 事情越闹越大,那边人多势众,陆虞欢快要招架不住,也派婢子喊了附近的小姐妹来撑场子,一时间,邕王府前聚集了近半个长安的贵女,堪比乡野大集的布料摊。 “那您是……?”景策狐疑。 正门打开的时候,双方势力缠斗正焦灼,就快互扯对方头花了。 只见,他身着灰色素麻衣衫,那衣服在他身上略微小了点,头上还裹了最普通不过的幞头,这样子很像家丁奴仆,若忽略那实在太过出挑的身型样貌的话。 “你胡说!明明是你先动手,胳膊那么粗!”周若水扶了扶摇摇欲坠的发髻。 “陆娘子,费心了,圣上病重,定婚之事延后,望理解,请回府侯旨吧!” 李佑城眉头皱得细微,面上只淡淡一笑:“有劳,多谢。” “荣义郡主。” 他翻上马背,动作利落,眉宇间多了些不耐烦。 周若水冲出来,差点惊了马,眸清目澈道:“李将军,我的预感不会错,若你真的懂,望将军早日来舒王府一叙,或许……”她垂首,默然攥紧拳头,“或许你我还能……” 周若水还想再说什么,却被人群外挤进来的一名男子打断。 众人疑惑,更加相信这人不是剑南西川节度使了。 从邕王府到西市,路程不算远,加之策马乘风,时空变幻间,李佑城已在上善书肆门口站定。 李佑城取下那副没有画完的芍药图,摊平在案几上,将自己关在二楼,执笔作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