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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不对,都怪这个时代不好。气氛逐渐地凝滞,王映霜想要活跃氛围,她笑了一声,调侃道:“大王不如想想以后怎么补偿我。”高素之注视着王映霜,试探地问:“你想要什么?”王映霜“唔”了一声,她只是兴起一言,哪想到要什么?沉思片刻,她才道,“想要没有拘束的自在吧。”她是个叛逆的人,对王珩的说教很不以为然。父、夫、子,对她来说都是枷锁。有时候吧,觉得一生就那样望到头,已经决定就地躺下了,忽然又绝处逢生,有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惊喜。她想要的,高素之或许能带给她。高素之瞪大眼睛,自在两个字让她想到浩浩天地间的任性逍遥,那是一种飘忽渺远、像风一样无可捉摸的感觉。这代表着远离。那她们未来不就得背道而驰了吗?宫城深深,哪有什么自在?情绪翻覆太快,高素之一颗飘扬的心就那样坠入冰封的谷底,瞬间便白了脸。王映霜疑惑地看向高素之,微微蹙眉。高素之低头,讷讷而沮丧说:“我就是有点伤心。”王映霜问:“伤心什么?”高素之摇了摇头,不肯说了。她对王映霜很有好感,但如果她们最终选择的路不一样,那还是将怦然而动的心杀死好了。高素之藏了藏心绪,没让自己的失魂落魄展现得太明显。003出来说风凉话:“爱上直女是不幸的开端。”高素之:“……”“谁爱上了?”“再说你怎么知道她是直女?”高素之心中愤愤不平。虽然留宿在蒹葭园中,可也没同床共枕。王映霜面上看起来坦荡,只是高素之心中别扭,毕竟她的心思也没多纯粹。不管人心如何像波涛翻覆,日子呢,还是照常过下去的。朝中纷纷扰扰,齐王府独立超然,好似置身事外,可仔细想想,哪哪都有的她的影子。高素之对自己在长安人口中的“传奇事迹”没兴趣,乐善尼寺那边传来消息,说悲田坊已经建设完毕。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高素之已经约上了高满她们,不过在出发前,她还是往宫中递了消息,毕竟帝后也是出过钱的,若不是帝后出手阔绰,后头的朝臣们未必愿意凑钱。不出高素之所料,泰始帝对悲田坊的学校没什么兴致,只要能够将那群流民安置妥当,让人民赞颂天子圣明,泰始帝就觉得满足了。悲田坊的学校坐落在金城坊,离开远门、顺义门都有些距离,便不能模仿“稷下学宫”“鸿都门学”那般用“门”来取名了,思来想去,高素之借用“乐善尼寺”的名头来,把学校叫作“乐善学宫”。匾额早已经打好,四个字是沈采真题的,风骨崚嶒,有种向上的锐气。到了开学那日,来乐善学宫的大多是些小娘子。可能觉得这儿只是普通尼寺的慈善事业,是女眷们冒头的地方,没几个朝官对学宫感兴趣,当今举文学之士方是大道。高素之同样对那些酸腐文人嗤之以鼻,这些人高高在上惯了,懂什么!慷慨激昂的宣讲稿是王映霜主笔,一开始那四六骈文,只是高素之觉得要入学宫读书的,大多没什么文化,她给王映霜解释一番,王映霜立马改成通俗易懂的文稿。一开始,高素之打算自己念的,不过王映霜拦住了她。宣讲也是要把握韵律节奏和强调的。再者,她若是真的调动那些人的情绪,有人当众掀起“齐王万岁声”,那该怎么办?最后挑了齐王府幕僚中能用的那个,让他上去演说。高素之呢,在最后掀开盖在匾额上的红绸时出场。饶是如此,也得到一阵山呼海啸的大喊。无家可归的流浪人原本连温饱都求不到,只是苟且求生而已,可现在齐王竟然替他们兴建学宫,请了老师来教他们,这是再造之恩啊。大恩大德,怎能不图报?“也不知道最后会成什么模样。”高满望着那算得上恢弘的场面感慨,以她的学识在学宫里担任老师绰绰有余,可她毕竟是公主,不可能留在学宫里。不过给了高素之面子,她也派遣府中知书识数的前去教书。“挺有趣的。”慕容观兴致勃勃道。先前她家从泰始帝手中买了些辣椒,后来齐王府中又送了一批过来。为了还这个人情呢,她主动跟高素之提出留在乐善学宫教人习骑射功夫。那些意图出仕的家族,只会让孩子学考试需要的经典,但是在学宫里不一样,因材施教,你有什么天赋、有什么兴趣,就去学哪样。慕容观打算观察学宫一阵,如果妥当的话,便将战场上带回来的一些遗孤也送到这边一块儿教。那些遗孤也很是可怜,偶尔几个幸运的被天子挑中,入宫伴公子王孙们读书,可大多数都默默无闻,可能一辈子都认不了多少字。慕容家固然可以接济这些遗孤,但传出去容易让圣人忌惮。小娘子们凑在一起嘀咕,你一言我一语的。将作大匠郑本初之女郑光妙坐在偏角,翻看着一边的教材——《天工开物》。她眼中泛着异彩,当即决定留在乐善学宫中。至于郑本初……他想骂就让他骂吧,对一个无理取闹的老男人,郑光妙只能尽可能选择无视。秋风生渭水,落叶满长安。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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