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魏姐给凌一搞到了她想要的物资,放在篮子里,看凌一把东西拉走的同时,忍不住好奇问:“小安,你买这些东西做什么?”凌一想起前些日子从俞知秋观众那儿看到的话,摇摇头,没有解释。魏姐也习惯了凌一话少的性格,在她看来,凌一的病能好起来,能照顾好自己照顾好祁婆婆已经很不错了,还要求对方要开朗就过分了。家里做饭一般是凌一、祁婆婆、刘阿婆三人轮着来,凌一和俞岁寒出门搜物资的时候,就是两位老人负责,凌一的厨艺最好,平常则是她在做饭,也好控制饭量。城市在末世里断电,无边的黑暗吞噬了无数人,但在这无边的黑暗中,十八楼的一扇窗正透着微弱的光芒,这是黑夜里少见的灯光,温暖而明亮。家里虽然能发电,但电都是省着用,毕竟几十上百斤食物或木炭仅能换到一点燃油,除了最初给移动备用电源充满电,给搜来的对讲机充好电外,电灯只开过一次。这天夜里,不仅客厅的灯光亮着,凌一末世前准备的电暖器也开起来。烧炭取暖时须得通风,不然容易中毒,可开着门窗通风,寒风呼啸,再温暖的炭火也扛不住。所以相比较起来,电暖器虽然耗电,但安全又温暖。俞岁寒和两位老人缩在沙发上,用棉被紧紧包裹着自己,电暖器的红光照得大家身体暖暖的。为了省水省炭,外加上冬日出汗少,大家洗澡次数都相对减少,好不容易洗一次澡,那可得连头发也洗得干干净净。吹风机功率也不小,俞岁寒舍不得用,用毛巾擦拭湿发,此时被电暖器烘烤着,倒是方便了她擦头发。不管是晚上睡觉,还是白天搜物资,每个人几乎都处于寒冷状态下,区别只有部分人能有少部分时间取暖罢了。像这样坐在电暖器面前烤火的日子,就算是皇帝也没这么舒坦,给再多钱,她也不换,这么想着,俞岁寒就觉得有点犯困。裹着被子窝在沙发上,俞岁寒上下眼皮打架,人意识开始模糊的时候,突然闻到一阵若有若无的香味。“什么味儿?”俞岁寒迷茫地睁开眼,她嗅觉没问题吧,为什么闻到了蛋糕的香味?两位老人习惯早睡,在俞岁寒擦头发快睡着的时候,给她掖好被子就回屋里睡觉了,此时俞岁寒醒来,发现客厅只有自己,而厨房的门虚掩着。晚饭她们早就吃过了,今天的晚饭比以往更丰盛,三菜一汤,凌一的厨艺相当好,吃得每个人都撑着肚子离席。按照往常的惯例,俞岁寒虽然不会做饭,但是她会洗碗,但今天凌一没让她帮忙洗碗。这一天俞岁寒基本没干活,不管是出去搜物资,还是做家务,好似都轮不到她,这一天唯一累的事,就是消化食物和擦头发了。过于安逸的日子,反倒让俞岁寒有些许不真实感,一度怀疑是不是在做梦,会不会是她冻死前的幻想。而幻想里最夸张的,要数她闻到的蛋糕香味,好像谁把面包店搬家里了一样。头发半干不干,俞岁寒也不方便扎起来,简单将头发捋到身后,她循着香味,走到了厨房门前。香味从厨房传来的,凌一在里面干嘛?俞岁寒问:“你在里面忙啥呢,有没有闻到一股蛋糕香味?”正说着,她推开厨房门,发现穿着围裙的凌一,此时戴着手套,将烤箱里的蛋糕胚取出来,接着便在上面挤奶油。俞岁寒有一瞬间怀疑自己出现幻觉了,揉了揉眼,声音不自觉提高:“你哪儿搞来的蛋糕、奶油啊?”凌一淡定道:“找魏姐买的食材。”俞岁寒不知道自己有多久没有闻过甜点的香味了,末世后她吃的食物大多数是密封包装的速食,这种现烤蛋糕的香味,就算是在末世前也能勾引路人进去面包店看看,更别说末世里了。“你买蛋糕做啥?我的老天奶,也太香了,给我吃一口吧,我把我的物资分你一半!”俞岁寒馋得不行,看凌一涂抹好了奶油,才伸手拽着凌一的围裙,摇晃着撒娇,“安安姐,你就是我亲姐,拜托拜托。”凌一一愣,亲姐?她总觉得哪里不对,于是扭头,严肃地看着俞岁寒道:“我不是你亲姐,不能乱认。”俞岁寒尴尬地愣在原地,她以为她们俩的关系很好,所以才向凌一撒娇的,结果凌一这么说,是在嫌弃她吗?可紧接着凌一又说:“你不用求我,也不用分我物资,这本来就是给你做的蛋糕。”尴尬和难过转瞬即逝,取而代之的是震惊,俞岁寒手指着自己问:“给我做的?为什么?”凌一理所当然地说:“因为今天是你的生日,你忘了吗?”俞岁寒怔在原地,望着凌一,手还拽着对方的围裙,凌一的模样印刻在俞岁寒眼眸里,束起方便干活的马尾,高挑的身影,修长的脖颈,以及那双始终不变的平静眼眸。她的生日?末世后不用手机,不用上课,俞岁寒已经很少和人讨论今天是几号了,如果不是从商场搜到的手表还能看每天的时间,她也许都分不清日夜,因为有时候即使是白天,天空也会阴沉得可怕。不仅俞岁寒时常搞不清今天是几号星期几,很多人都这样,而且极端的天气也让人分不清是什么月份,四季变得没有分别,日夜模糊,但这时候,凌一竟然知道今天是她的生日?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