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早已了解了李隆基的荒唐事,蓦然听到水镜提起,竟愈发感同身受起来。他眼窝本就浅,此时眼眶竟也泛起红来,叹息道: 岂止一个罹忧的文人?! 白居易语气涩然地对元稹说道:“开始听楚姑娘言说,我们还曾猜测这词是否是闺怨之语,如今,我倒宁愿这只是一首闺怨词了。” 白居易摇摇头,抬眼望向沉沉天幕,语气低沉而又哀伤:“家国动荡压在身,受苦的,又岂止一个李清照?” 北宋。 荒唐的是,这样的苦难明明可以避免。 宋钦宗不思死守汴京,一心求和,两入敌营苟且议和,搜刮王公贵族、州府百姓的财务赔款还不够,甚至卖女子抵债。 王朝尊严,荡然无存。 他们明明有一战之力,却凭实力折腾出一个“靖康耻”,什么叫耻?是宋朝明明不到亡国的时候非把自己给玩完了!】 太极宫里,李世民一拍桌案,简直难以置信:“百姓没降,将军没降,皇帝先降了?!这哪里是大宋,分明是大送,把大好河山全部送给异族!” “哪里有什么面子?”李世民没好气道,“那什么徽钦二帝,干脆连脸都不要了!” 汉朝。 更何况水镜说宋朝这时并不是像秦末那样的乱世! 卫青代入一下,只觉自己怕不是要拼着抗旨的罪也要冲出城去,堂堂正正的死了也好过眼睁睁看着国家遭耻。 各个时空都被眼前这一出炸得瞠目结舌,万万没想到北宋竟是这样亡的,自家皇帝上赶着送人头! 赵匡胤再也忍不住暴怒,他一掌扫落桌上杯盏,几乎算得上是咬牙切齿:“好,好,好!” “朕还以为国势倾颓以至无力回天之势,没想到竟是被无能之君亲手断送!” 赵光义正被楚棠的话砸蒙了头脑,便见自家皇兄怒气冲冲地从大殿出来,还未反应过来心窝便被踹到在地,劈头盖脸一顿痛骂: 赵光义自起事便得兄长看重,何时被这样对待过?他满腹怨怒,有心争辩却又说不出什么。 赵光义忽然产生一种深深地恐惧,此事之后,皇兄会怎么看他?天下人会怎么看他? 永遇乐、声声慢11 李清照气得浑身发抖,她已经全然忘了自己词中的哀感,脑中尽是大宋沦亡卖女子求和的消息,这些……这些竟然全是现在的好官家和他的儿子造成的! 李清照说不下去了,她再想起先前那首《夏日绝句》,想起辛弃疾词中对孙权刘裕的追念,大宋不仅是没有霸王和孙权刘裕,它甚至……甚至连蜀主刘禅都没有啊! 宋孝宗赵眘再听一次宋室的血泪史,双手握拳目眦欲裂:“靖康耻,犹未雪……!”他念起岳武穆当年的词句,只觉全身的气血都涌了上来。喃喃道:“朕错了,朕错了!” 赵眘垂眸,竟有懊悔:“朕这些年只修内政,竟也信了那些人‘中外无事’的鬼话,却忘了大宋的耻辱从来没有洗刷掉,朕愧对百姓,愧对岳武穆啊!” 辛弃疾也红了眼眶,这些年来,他每每翻阅靖康旧事,未尝不叹息痛恨,是以日日不敢忘记祖父教导,一心以抗金为己任,可朝廷总是反应平平,如今官家终于是彻底醒悟了。 宋哲宗胸口剧烈起伏,颤着手拿起御碗就又要往下砸,不想底下坐着的简王赵似却比他动作更快急红了眼,根本不顾御前失仪,冲上去提起赵佶的后领,照着他的那人狠狠揍了一拳,怒骂道:“你混蛋!” “你……你竟然敢打我!” 赵似是哲宗赵煦的同母弟弟,向来敬佩兄长的为人,皇兄素有壮志,心系大宋江山,他很是心折。可是这赵佶呢,短短几十年,就把大宋的天下糟蹋成这个样子,他怎能不气?!皇求饶: “你给朕闭嘴!”宋哲宗一声断喝,“史书刀笔,难道还冤了你不成?!楚姑娘身在千年之后,为何要陷害于你?你说这是她使的妖法,那也是为了帮朕,帮大宋斩奸除恶!” 他声泪俱下,磕头如捣蒜,宋哲宗却是被他这副作态彻底激怒,一脚将他踹开:“够了!你也知道令祖宗蒙羞?你若当真还有廉耻,还有一点身为王爷的担当,就该自绝于天下,自绝于祖宗!”“皇兄饶命啊!” 多的是有人想要杀了他! 说罢,他拂袖而去,临行前下令简王赵似全权处理相关事宜。赵似明白皇兄未竟的意思,冷着脸看向跪在地上如遭雷击的赵佶,语气不带一丝感情: 徽宗朝,天下大哗。 “我们怎么……这么命苦啊!”有老者捶胸顿足。 睦州,漆园。 “对!反了他去!反正都是一死!” 各州县,这样的呼声虽小但已成了阵仗,地方长官不是不知晓民间异动,可是想到水镜里的所见所闻,他们又都沉默了下来。 “怎么会有这样匪夷所思的荒唐事?!” 女子冷笑:“怎么,你也要卖妻求荣?” “那也好过被卖与金人!” 太常少卿李纲,是水镜提过的人物,不会错的。 延福宫。 “官家说笑了。”王皇后笑得温和淑雅,眼中却尽是冷意。 “你放肆!朕的亲卫呢?怎么还不来护驾!”赵佶大吼道,却是无人回应。 “贼仁者谓之贼,贼义者谓之残,贼残之人谓之一夫。妾和姐姐不是在弑君,而是在,诛独夫。” “姐姐。” 王皇后狠狠闭了一下眼,招来侍臣沉声道:“传命下去,说陛下有令,急召开封府尹林摅林大人入宫,再去诏简王赵似与宗泽、种师道二位大人,命他们火速回京,共商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