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军水师不是……” “这……” 若大明水师主力都去了西洋，尚且还能调动一部分水师来围剿，封锁安南外海，那胡季犛父子将再无退路！ “黄大人，这酒楼已经没希望了。” 黄晦卿目光中透着挣扎：“我们毕竟在这里吃饭，喝酒，若换了地方，还能吃喝依旧吗？” 黄晦卿明白了。 “还有谁？” 范之贤微微摇头：“此事不可说，若你愿意，那就等明日晚间巡哨时到西门来，有人会带我们出城。” 范之贤笑了。 负责进攻清化的是韩观，而作为先锋的，依旧是袁岳，是南宁卫与凭祥卫，这只军队行动迅猛，势不可挡，只花了两日时间，就已经打下整个长安州，距离清化已不到百里。 “水师船队到了？” 许亮摇了摇头，说：“水师船队主力尚未抵达，尚需要日时间，你们的速度实在是太快，比预期中的快得多。” 许亮思索了下，说：“是否等待水师主力抵达之后再攻取清化，一旦让其逃亡海外……” 许亮盘算着日期，估摸着足够了，便带人回到大福船上，率三艘大福船巡弋，一旦发现安南水军出海，便会将其击沉。 此时，李坚、李兴正率水师船队满帆而行，直逼交趾洋。战略包围逐渐形成，留给安南胡氏父子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南京，落雪。 茹瑺眉宇间有些担忧，感叹道：“据钦天监说，此番寒气南下，贵州、广西也多有降温，虽没有大寒，却也比往年寒了许多，不少百姓之家因此还糟了灾，生了病。” 茹瑺微微点头，这倒是实话。 朱允炆伸手，将栏杆上的积雪扫去。 解缙笑了起来，摆了摆手：“茹阁过于保守了，拿下多邦城，只要下定决心，不会超出两日！” 解缙看向茹瑺，自信地说：“此一时，彼一时。茹阁主政山西时，京军可是发生了极大变化。” 茹瑺有些疑惑，莫不是有自己不知道的事？ 茹瑺与解缙都有些吃惊，一日时间是不是太短了？多邦城毕竟是有重兵把守。 茹瑺有些怀疑。 解缙与茹瑺对视了一眼。 可打下安南容易，收回安南也容易，但想要治理好安南，那就不太容易了。毕竟距离距离大明京师太远，四千多里，政令传达的时间太长，一旦出点事，等报给京师，那边事都结束了…… 而一旦给予权限过大，则会演变为另一个问题，那就是藩镇割据，甚至会滋生野心，形成事实上的独立。 茹瑺眼神一亮：“臣也想到一人，不若我们写出来，猜看谁的心思准。” “皇上请。” 朱允炆提笔写下一人名字，然后收起纸张，起身道：“你们写吧。” 解缙笑道：“那就一起揭晓吧。” 张紞。 朱允炆放心了，说道：“既然都认准了他，那就由内阁拟旨吧，等圣旨传至，安南之战也该结束了。” 何况张紞因为耕牛的事被人盯着，不少人找他麻烦，现在对他委以重任，也算是给他一个补偿。最主要的是，此人的忠诚是无需怀疑的。 茹瑺建议。 “五万，是不是少了？” 朱允炆笑道：“五万已是不少，足够遏守多邦、升龙、清化等地，再说了，朝廷要在安南征调兵力，组建安南卫所，让其听从指挥。只要主将、军官、乃至总旗都是大明的人，不怕他们有谋逆之心。” 解缙与茹瑺称赞。 安南，建昌州。 这一日，陶容找来自己的好友梁默，此人原只是一地知县，也投靠了张辅。陶容询问梁默如何才能让张辅更为器重自己。 梁默无语地看着陶荣，摊开手：“现在明军想要胡氏父子……” 梁默揉着脑袋，实在是想不出明军还需要什么，缺啥他们拿不到，真是的。 “等等，我想起来一件事。”梁默突然站了起来，严肃地看着陶容：“若此事可以办成，你很可能会被重用！” 梁默缓缓说：“归附之功！” 陶容先是疑惑，旋即瞪大眼，连连摇头：“你糊涂啊，虽说安南曾经属于中国，但五百年来都是以国独立在外，一旦让安南归附大明，那大明必然会派遣汉人、汉官来治理安南，说不得还会引入明廷律法、习俗，到时候，哪里还有我们越人的位置？让安南归附中国，万万不可。” 陶容喝了一口冷茶，叹息道：“并入中国是不行的，遥想始皇帝时期，广西并入中国，死了多少人？后来云南并入中国，又死了多少人？别看明廷行的是王道，王道之下，都是兵刃与枯骨啊。我们是安南人，越人，在汉人看来，就是异类，是蛮夷之人啊。一旦并入中国，华夷之争必然兴起，到时候安南国内必会血流成河啊。” 陶容脸色一变。 陶容张了张嘴，无法说话。 梁默继续说道：“再说了，化夷入华夏，是多少人、多少族人希望的事，今日若陶兄不把握机会，信不信他日有人看穿，定会鼓动百姓，主动请求让安南归附大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