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晟问。 铁铉有些无奈,虽然他是兵部尚书,但军队的主帅是张辅,不得不考虑他的意见与看法。 张辅看着一个掌柜站正在梯子上,准备将一户人家的匾额给摘下来,不由皱眉道:“一块匾额,不至于你们下手吧?” 张辅看着王掌柜伸出一把手,点了点头,这不是五十两,是五百两,人家能卖钱,那就随便吧。那么多钱,值得运回去。 沐晟看了看门口放着的一个陶瓷。 “呵,邢窑啊,了不得的宝贝。” 看着商人搬着三尺高的珊瑚出来,沐晟有些眼红了,铁铉也有些不是滋味,这玩意弄到京师,没个几千两看一眼都没门,可惜啊,都落到了商人手中。 常百业抱着半截木头不撒手,这可是老沉香木啊,乖乖,五十斤,至少五十斤,沉香木作为众香之首,在大明可是极为珍贵的宝贝,一定要抱回去,有了这半根木头,做香道卖给和尚、道士,准能赚个钵满盆满…… 无数商人瓜分着贵族的财产,甚至有些人已经拆房子了,据说房梁木很珍贵。一些1器物也被打包丢到了车上,无数伙计忙碌来忙碌去,不知疲倦。 发财了。 换个酒馆喝酒(二更) 胡季犛颤抖了,胡汉苍脸色苍白。 多邦城没了,东都也没了。 想要取东都,必先取多邦。 胡季犛无法想象明军的强大,范元瑰那样的武将竟然会失败得如此彻底,那自己还有什么能阻挡明军? 胡汉苍不甘心失败,咬牙喊道。 胡汉苍咬了咬牙:“我们手中还有二十万军队,只要守住长安州,明军就休想进入清化!” 多邦城里的守军是主力部队,也是胡季犛对抗明军的最大依仗,主力都打没了,还怎么打? 一些地方不等明军来,已经投降去迎接明军了! 可不打又不行,胡季犛很清楚,明军兴师动众,不把自己抓走或干掉是不会罢休的,为了自己的命,怎么都不能认输! 胡季犛下令。 大臣黄晦卿匆匆跑入宫殿,一脸惊惶。 黄晦卿不安地喊道:“太上皇,明军已发兵长安州,陈氏宗亲陈简定、陈季扩带人起兵,大将陈德已投降明军!” 胡季犛豁然站了起来,瞬间感觉眼前一黑,整个人失去了意识。 胡汉苍连忙上前搀扶,又是传唤太医。 胡汉苍连连点头:“父皇放心,哪怕是亲自上阵,我也会守住清化。” “遵旨。” “传黎华元、胡宣、胡历。” 黄晦卿走出皇宫,抬头看着阴郁的天空,心头发慌,明军太强大了,强大到超出想象的地步,谁能想三十几万精锐,竟一日折损? 大虞国,没了…… 而西都清化的防御,连升龙城都不如啊。 话又说回来,是石头城又能守得住吗? 清化守不住的,守不住! 范之贤盯着黄晦卿,指了指一旁的酒楼,说:“我设了酒宴,想要请黄大人喝一杯,如何?” 这是一座黄晦卿熟悉的酒楼,只不过这里的酒是米酒,有些浑浊,远不是明朝那些名贵的酒水可比,不过喝着倒也不错。 答案是:不能。 “你是太上皇的心腹,又掌管户部,当得起。”范之贤执意,满酒之后,看着满桌的酒菜,感叹道:“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吃得上如此丰盛的饭菜。” 范之贤眉头微抬,挤出深深的纹路:“黄大人不需要如此说话了吧,这里的百姓不知道明军在哪里,你我还不知道吗?” 范之贤感叹道:“我如何都想不通,多邦城如此坚固,又有象兵助阵,为何会连一日都没守住,被张辅全灭!哎,多邦没了,升龙城没了,长安镇也即将失去,我们清化又能守多久?” 范之贤盯着黄晦卿,停顿了几个呼吸,方开口:“是——吗?” 范之贤端起酒碗,一饮而尽,然后自顾自吃起饭来。 范之贤放下筷子,凝眸说:“人总是要喝酒的,这家酒楼的酒喝不得了,你有没有打算换一家酒楼尝尝?” 范之贤的话可不是单纯的喝酒问题,以他的身份,以现在的形势,这句话隐藏的意思,那就是在问自己有没有打算投降大明,吃明朝的饭! 黄晦卿有些紧张。 黄晦卿指了指东面,严肃地说:“大海。” 黄晦卿自然不会忘记,明朝以船队开辟南洋,让诸多藩国臣服,安南对此也深有忧虑。 “黄大人还不知道吧,大明水师已经出现在了交趾洋!” “什么?” 范之贤眉头紧锁:“据海东路、建宁府消息,已发现至少三艘大福船游弋外海之地,至于会不会来宝船,来了多少明军,眼下尚未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