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古代读书走科举这一条路,与后世上大学最大的区别就是,大学的尽头是社会,而科举的尽头,那就是从头再来…… 快活的是身体,痛苦的是灵魂,是理想与抱负的破灭。 他们一个个似乎都是死脑筋,没了科举,就似是没了人生意义。 这是不太正常的。 朱允炆低声问道。 朱允炆有些无奈,看宁妃这架势,就知道设置个门槛有些不太现实。 用三字经的话就是:苏老泉,二十七,始发愤,读书籍。彼既老,犹悔迟…… 这不一样发光发热,名震天下吗? 问题的症结不在于士人的地位高,而在于其他身份的人地位太低。 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 杂学进入国子监为什么那么困难? 比如在中流里面,还有“一流秀才二流医,三流丹青(画家)四流皮(皮影)”,在下流里面,还有“五流池子六搓背,七修八配九娼妓”。 但配不配,毕竟只是个面子问题,不是个技术问题。 朱允炆想要借助读书人学习杂学的方式,即打造官员的新思维、新能力,也能改变他们的观念。 大家都要脸的话,就不要看不起这个看不起那个,都是一个生态圈混饭吃的,至于太过贬低其他人吗? 只靠这种“润物细无声”的方式,怕过上几十年也未必可以有多少改观,朱允炆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想尽办法,提升下百艺的地位,比如医师、匠人等。 在渡口处,宁妃便拉着朱允炆的胳膊,指着远处的山说道:“快看,是虎丘!” 虎丘处在苏州城西北,距离朱允炆等人所处渡口很近,走不了三里路,便已到近前。 “走吧,上山。” “爷!” 朱允炆回头看向薛夏,薛夏没有言语,只是脸色十分难看,腰间的短剑也已是半出鞘,而其他几名护卫,更是前后分散开来,警惕着任何敢于靠近的人。 朱允炆见宁妃的注意力被引开,便对薛夏问道:“何事?” 朱允炆顺着看去,目光陡然一寒,在那“虎丘”大字的右下角,还有四个不太显眼的小字: 朱允炆没有想到,在沉寂了一年多之后,竟然在苏州城外的虎丘山,再一次见到这个神秘的徽记! 薛夏低声劝道。 朱允炆也有些出神,古今,这个名字自从定远出现,经过了风风雨不少,尤其是开封府,更是血雨腥风。前不久在孝陵神宫监中击杀惊蛰,惊蛰临终前一句“古今多少利名人,弃命斗争功”似乎也揭示了其与古今的关系。 “有意思。” 出来游玩一趟,竟然还能遇到“老朋友”,实属一件幸事。 “这个……” 护卫看了一眼朱允炆,见他没有反对,便匆匆跑了出去。 薛夏这才凝重地看了看孙栋,示意他带人警惕四周,自己则一侧保护。 朱允炆笑了笑,道:“没什么事,我想要上山看看。” 虎丘又名海涌山,东晋司徒王珣与弟司空王珉于剑池两侧建别墅,后舍宅为寺,名虎丘寺,寺宇沿山而筑,“寺中藏山”为其一大特色。 只不过虎丘最兴盛的时候,是在清代康熙、乾隆年间,那些皇帝南巡,次次都来虎丘,有时候还重复游览虎丘,可见其风光极好。时候就从北-京跑过来住住。 “云岩寺塔!” 曾经,自己站在这里,就这个位置,就触摸着这里。 几百年后,这里依旧存在,依旧吸引着无数的游客。只不过,他们不会知晓,在大明时代,有一个名为朱允炆的帝王,曾在这里留下过足迹。 宁妃感觉到有些异样,不由关切地问道。 “没什么,只是有些熟悉,似乎来过。” 宁妃浅浅一笑,微微偏着头,道:“似乎吗?” 朱允炆这才放过宁妃,拉着宁妃的手,道:“只有这些才是历史的见证,若不加以保护,即是我们的损失,也是后世的损失。日后让苏州府修缮这虎丘吧,塔不能倒!” 朱允炆心头一惊,看着宁妃,而宁妃此时也抬起头,对视着,没有丝毫退让。 朱允炆很无赖地击溃了宁妃的目光,红着脸的宁妃跺了跺脚,便去找丛佩儿了。 “薛夏,你对这剑池可有了解?” 薛夏微微摇头,道:“只听过一些传闻,说这剑池为虎丘最神秘之处,吴王阖闾墓的入口就在这里。传言在其墓中,有扁诸、鱼肠宝剑三千把,甚至秦始皇、东吴孙权都曾来此挖剑,这才有了剑池。” 剑池一直吸引着无数人,甚至帝王都想久留于此,不止是剑池本身的传奇,还与身旁的字有关。 圆洞内石壁上另刻有“风壑云泉”,这四个字,是宋代四大书法家之一米芾所书。 别急,在崖左壁还有两个“剑池”的篆文体,而写下这两个字的人来头更大,传闻是东晋王羲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