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的杨士奇，他摆明了就是想让我们两个当冤大头，将事情闹大，而自己竟浑然不觉，被人卖了还帮他数钱…… 方孝孺阴沉着脸，道：“折中法中商人是有贡献，可皇上，此文竟提农商并重，岂不是滑稽？商人再有所为，也抵不上百姓之万一。” 方孝孺沉声道：“那臣要亲自去国子监，挑选辩论之人。” 朱允炆看向姚广孝。 朱允炆哈哈笑了笑，满意地说道：“国子监的事，就交给国子监来办吧，告诉杨士奇，举办辩论时，朕会旁听。” 姚广孝还礼，说道：“先生也是为万民忧思，为百姓所虑……” 朱允炆问道。 朱允炆满意地点了点头，道：“若人员不足，可自国子监或地方，调用博学、公正、明理之士。” 为尊者讳。 最主要的是，朱元璋的儿子是藩王，孙子是皇上，如果谁不小心在史书里贬低或骂了朱元璋，一群人会发飙的…… “报恩寺与英烈碑如何了？” 姚广孝是报恩寺、英烈碑的监工，听朱允炆询问，停住佛珠，道：“还算顺利，只是近日阴雨连绵，湿冷的厉害，一些工程停了。” “有时间去走访下灾民，若有困难，报给工部及时解决。” 姚广孝连声答应，没过多久，两人便离开武英殿。 大雪纷飞，道路阻塞。 “关闭城门！” 毛整连忙说道：“大人，此时天色尚早，一些入山的民夫尚未归来，若关城门，他们如何是好？” 毛整打了个哆嗦，连忙安排下去。 盛庸指着漫天风雪，严厉地说道：“洪武二十年，蓝玉随冯胜讨伐纳哈出，蓝玉带领轻骑兵，冒血袭庆州。而当时庆州元军便是因大雪纷纷，不作提防，城门大开，城池顷刻陷落。如今大雪纷纷，目不能视十丈之远，若有骑兵突袭，如此距离，城门如何来得及关闭？” 毛整、和允中等人被盛庸说得哑口无言，只得低头受教。 盛庸皱眉，靠近城墙问道。 “警戒！” 声音在风雪中传开，军士纷纷登上城墙准备作战。 哈儿率三百骑兵，抵达了大宁城下，看着关闭的大宁城门，不由暗暗吸了一口气，盛庸此人在太平之中，尤有忧患之心。 毛整、和允中见到这一幕，后怕不已。 对阵蒙古骑兵，失一门，便是失一城。 毛整通过垛口，向城下看去，辨出了哈儿，便高声喊道：“同知大人，风雪中前来，可有何要事？” 毛整回头看了一眼盛庸，盛庸只微微摇了摇头。 毛整冲城下喊道。 毛整看着哈儿拨转马头，带骑兵离开大宁城。 毛整指了指城外，道：“五天前出去，至今还没回来。” 杨成认真地回道：“眼下鞑靼部落东迁，莫要说泰宁卫，就是朵颜卫、福余卫，或多或少都会接触鞑靼人。但这种接触，未必是勾结，更未必是反叛大明，仅以安全局当下掌握的情报，泰宁卫没有反叛迹象。” 盛庸忧心忡忡。 城下一声厉喝，惊动了盛庸。 杨成听出了声音，连忙探头看去，果是刘长阁。 刘长阁下马，看着绳筐有些郁闷，晃悠悠地上了城墙，对盛庸抱怨道：“至于吗？若不确认安全，我怎么可能回来？” 刘长阁从盛庸腰间抢下酒囊，咕咚了几口，才说道：“若我所料没错的话，从今日起，泰宁卫就不存在了。” 盛庸脸色一变。 “岂能容他们如此！” 刘长阁指了指风雪，无奈地说道：“这样的天气最适合突袭，泰宁卫毫无防备，朵颜卫与福 “都司大人，兀良哈三卫是朝廷所设，大宁都司有节制之权，不可放任其内部冲突，应马上出兵阻止朵颜卫与福余卫……” 盛庸伸出粗糙而有力的手，一片片雪花落入掌心，旋即化作冰水，一双目光满是忧愁，无力地说道：“我们不能出战！” 洁白的雪上，不断有红色点缀。 脱鲁忽察儿看着那些手无寸铁的牧民厉声喊道。 脱鲁忽察儿、安出握着滴血的马刀，缓缓而至…… 雪落，覆盖了殷红。 脱鲁忽察儿刀指向忽剌班胡，咧嘴道：“为何？哈哈，自然是为了兀良哈的安危。泰宁卫暗中勾结鞑靼，意图反叛大明，我等事急从权，只好来借你脑袋一用！” 安出看了一眼脱鲁忽察儿，又将目光转向忽剌班胡，威严地说道：“你可以安心走了，你的老婆、女儿与族人，我们会替你照料。” 飞身上马，忽剌班胡没有掉转马头，而是直接朝着无人封锁的北面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