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开口的名为宿免,听着姓氏便也知道是宗室子弟,不过他倒是宗室中难得争气的,如今也是二等侍卫,能在御前行走。 宿免乃是安郡王庶子,其实他们这种破落王府出身的,除了继承爵位的那个,嫡次子和庶子差别也不太大,顶多是嫡次子和长兄是同母所出关系更好些,亦或者王妃大家出身,嫁妆多些,更能贴补自己的亲子,更多的他们都是靠自己。 “不知道那些人从哪里得知臣需要一笔银子,带了一万两来找臣。” 说到这,他挠头笑了笑: “随后一问更是惊讶,微臣的君上只有陛下,哪里来什么礼王,这样大逆不道之事大丈夫岂能为之?” 皇帝闻言总算是面色稍缓,开口道: “是,微臣拒绝了,还把那人绑起来了。” 开口的是从刚刚开始就十分“乖巧”,生怕陛下将注意力转移到他身上的工部尚书季维新。 江东算是越凌峰的地盘之一,水灾这种事能瞒数月之久,还正好在公主的满月宴上放出来用脚指头想都知道是谁在背后操控。 万万没想到,事情居然又有了转机,登时兴奋起来。 季维新干脆利落的定性谋逆,将事情的严重性升到最高级别。 因而: “准了。” 场面一时之间陷入安静,所有人也都没了吃宴席的兴致,各自在心中盘算着,显然这又是陛下和越凌峰大人的一次对局。 而就在此刻,越凌峰放下酒杯,温和的笑了笑,站起身拱拱手道: “为什么他不将人送往九龙司亦或者交给禁军看管,要私自看管起来,这他本就是禁军,应该明白其中严重性吧。” 好在宿免挠挠头,一副憨厚老实的脸上突兀的露出几分精明狡猾来: “臣想着使这般鬼蜮伎俩的小人也翻不出什么浪花来,不会给陛下造成什么威胁。但若是臣能拿着前因后果与犯人一次性呈与陛下,岂不是大功一件?” 说着,宿免双膝跪地,拱了拱手道: 越凌峰闻言一愣,万万没想到是这么个厚脸皮的说法。 要知道他担心皇帝提前知道废了不知道多少功夫,哪里可能主动凑到皇帝的人面前暴露。 陛下。 就是不知道陛下知道多少,又动了什么手脚了。 以至于他没发现康王已经盯上了自己。 但人家遇到这种事,不单单能看出这是陷阱,还留下证人,知道以此邀功。 主动跳陷阱,陷害自家人,连刚出生的侄女都不放过,畜生一个,主要是畜生说不定都没这么蠢的。 康王才这么感叹呢,就见越凌峰似乎要欺负他们家这一辈难得的出息人,当即就不乐意了。 “哪里像某些人,一开始就坐那喝酒吃菜,冷不丁见有人立功,又跳出来问这问那,说个不停。” 皇帝听到这话都差点笑出来了。 当然这也不好,但当自己成为他袒护的那方,就,还挺高兴的。 果然,说着说着,越凌峰被康王不要脸的说法气到,两人又开始唇枪舌剑起来。 不正常在于,今天表演的是想来风度翩翩,极要面子的越大人。 就在这时,有小太监在庆喜耳边说了什么,庆喜闻言皱眉,又在皇帝耳边低语了几句。 说来还挺不好意思的,明明是两个孩子的满月宴,莫名其妙闹成了这样,没得晦气。 分明就是越凌峰不干人事,他只能奉陪,想着昨日陆云缨哭的凄惨以及前几个月对他们母女三人的冷待,这个节骨眼上,皇帝还是去了女眷那边一趟。 看到这一幕他挺高兴,都已经是主位娘娘,还有两个孩子傍 因而当即皇帝便加了把火,帮陆云缨在一干女眷面前树立威望,直接处置了那妇人。 他都默认这一家子蛀虫吃朝堂的喝朝堂的,花着银子养着他们,这些人不但不感激,还反咬他一口。 女眷们见陛下过来纷纷起身行礼,皇帝本就待不久,只是听闻这边发声情况才来看看,因而随意点点头让他们起来。 “看来皇后与这个孩子有缘,不单单是你守着出生的,如今这孩子也极为亲近你呢。” “若不是怕婧修仪舍不得,臣妾都想抱去长乐宫养一段时间。” 皇帝接过话题道: “不如让婧修仪养着,想见了让她抱去给你请安。” 皇帝一口气说这么多,反而让皇后诧异了。 堆出个笑,点点头: “娘娘玩笑了,若娘娘不嫌弃,臣妾便带着公主大胆叨扰娘娘几回。” 陆云缨成功将话题圆了过来,气氛又是其乐融融。 他只是提前预防而已,皇后对怀里那孩子的喜爱不是假的,他万一松口,皇后直接讨要孩子,或者让孩子过去住一段时间怎么办? 因而还不如一开始就将这个口子堵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