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前她才落水,大伤元气,今日又在这跪了许久,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只觉得小腹坠坠的痛,原本挺直的背脊也微微弯曲,就在这时: 本来苏嬷嬷不想进来的,但没办法: “她招了吗?” “那就继续。” 气不过,便要用人命来填。 “坚持不住?谁让她嘴硬?哀家” “哦,爱妃何出此言。” “太后娘娘” “太后让嫔妾不说,陛下又询问嫔妾,嫔妾该如何是好?” 这个贱人,太后是真气了,仗着皇帝来了,便大胆起来,她难道以为皇帝就能 皇帝没有辜负陆云缨的期待,他耸耸肩,一脸无所谓: “皇帝你这是说的什么话?” “是那起子小人作祟!你舅舅虽没甚么大才,但这样欺君罔上的话” 这事她说了不算,捅出这事的御史正是辅国大臣一系,前朝还为这事吵闹不休,清流那边也抓住这事不放,这两边难得和解一致对付她。 可这事到底是让陛下和她生分了,陛下年纪也大了,本就早早该亲政,有了这层隔阂,往后越想太后越觉得不妙,至于杨贵人的死,她在意的只是其中的政治意义和会波及到她的权利,而不会真为这个侄女难过。 “嗯?这样欺君罔上的话,不是承恩公说的吗?” “承恩公的确混账,陛下怎么惩罚哀家都绝无二话,但说什么上门女婿,莫不是要挖哀家的心?” 陆云缨本以为,她已经和太后撕破脸,闹得十分难看了。 精神上的想法却抑制不住身体上的虚弱,陆云缨身体又弓下去了些,下一秒,伴随着剧痛是一种又湿又热的东西从她身体里流出去,陆云缨脑子一瞬间空白。 “血,血” 什么血? “婧婉仪裙摆上这是,这是,不好了,婧婉仪流产了?” 只见她像一只虾子一般躬身倒在地上,脸白的吓人,冬装很厚实,但此刻也已经隐隐约约透露出几缕血色。 只有他和陆云缨的想法的同步的。 流产? 等等,陆云缨和人群外的陛下对上了视线,平常那双玩世不恭的眼睛此刻看上去宛若深潭般不可捉摸。 “婧婉容怀孕了?朕的孩子?” 他看上去悲痛欲绝: “皇帝,不是的,哀家不知道婧婉容” “那么母后不知道婧婉容怀有身孕,难道还不知道婧婉容的无辜吗?” “陛下,我们的孩子。” “我们的孩子是不是没了?” 皇帝垂下眼,一把抱起陆云缨,就打算向外走去,一边走,一边道: “等等,现在婧婉容说不得只是见红,请太医过来还能保住龙胎,此刻不宜移动啊。” 但等待她的只是皇帝的一脚,踢的她几乎爬不起来。 “不宜移动?那也要看地方,朕瞧着这慈宁宫风水极差,与朕孩儿相克,怕是留在这里,她们母子俱亡!” 况且在这个当口,珍妃才因为杨贵人流产,一转眼婧婉容也在慈宁宫内出事太后已经不敢想这消息传出去,前朝后宫会有多少震动了,就算她是太后,怕也免不得责任。 “请太医,快请太医!” 可惜苏嬷嬷的例子还在一边,没有人敢拦住陛下,只能眼睁睁看人离开。 从慈宁宫到太和殿,陆云缨竭力保持理智,走之前还坚持让陛下将自己的宫女也一并带走。 而回到太和殿,陆云缨也没有去妃嫔们住的西侧殿,而直接躺在了主殿的龙床上,等待太医到来。 “嫔妾想单独和陛下说些话,成吗?” “爱妃想要说什么,别担心,朕” “” 因为落水被狠狠冻了一次,陆云缨这段时间葵水都被延后了,哪里知道正巧今天但她又不是傻子,也 之所以没有揭穿,甚至是配合陛下在慈宁宫演戏,是因为陛下的表现以及最初喊出她流产的,也是陛下带来的宫人。 “爱妃莫不是糊涂了?你” “所以刚刚宫人误会后,嫔妾没有解释,但现在,嫔妾不想欺骗陛下,也不想让陛下伤心。” 不想让他伤心?他的婧婉容倒是会说话,也极为聪明。 而是所谓“流产”不过是突发事件,可婧婉容不但反应过来了,甚至还大胆配合,明明她自己都清楚她是来葵水不是流产,若是事后查出她是假流产,那么太后不用屈打成招,直接就有理由处理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