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叶也跪在不远处,和陆云缨只距离一米左右。 “奴婢,奴婢” 主子和贴身宫女,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更何况这段时间陆云缨对她不薄,雨叶咬咬牙道: “奴婢见自太和殿回来,主子便一直闷在房间里,担心时间长了对主子身体不好,就劝她出去走走,也没顾忌到天冷会让主子受寒,哪里就知道会遇上这般事情。” 闻言陆云缨手指动了动,到底没有开口说什么。 应该是后者,陆云缨很快得出答案。 所以太后现在这是想从她们身上找突破口? 才刚刚这样想呢,情况就发生了变化。 “来人,给哀家把这个宫女拖出去,狠狠的打,哀家倒是要看看她的嘴有多硬!。” 陆云缨豁然抬头,她放松的太早了。这里是古代,面前的人是太后,就算没有证据,她也能制造证据。 “嗯?婧婉容这是有话要说?” 虽然一开始碰壁,但她身份高高在上,又有的是时间和功夫和她们耗着,她能耗着,听到外面板子打在雨叶身上的闷响,陆云缨清楚她不能耗着。 陆云缨当然会虚与委蛇,但问题是这个情况太后压根没给她虚与委蛇的机会。 “据哀家所知,当时你与珍妃隔着一段距离,若不是事先得知她会摔倒,又怎么能先其他人一步将她扶住?” “嫔妾何必要撒谎,嫔妾若真有害珍妃娘娘和她腹中龙嗣的心思,木板桥断裂时,只要嫔妾不扶那一把,珍妃娘娘早已不查摔倒,又何至于有后来的事情。” “况且后续嫔妾差点溺死湖中也是事实,若嫔妾是幕后真凶,没必要将自己也搭进去不是吗?” 辩解无用。 陆云缨自认为不是岳飞那般伟大高尚的英雄人物,此刻倒也和人家殊途同归,有个了“莫须有”的罪名,一时之间心绪起伏,小腹也跟着微微酸软,有些钝痛。 “如今太后已经下了定论嫔妾是幕后真凶,谋划了一切因为意外甚至将自己也搭进去,那么在此嫔妾是不是也可以推断呢?” “推断这一切都是杨贵人处心积虑所为。” “嫔妾入宫后,从未逛过园子,第一次逛园子便遇到了杨贵人过来搭话,这算不算杨贵人故意守株待兔?” “还有,推倒珍妃娘娘后杨贵人便大呼自己是冤枉的,而事实就是她做的,她这样只是为了洗脱罪名!” 太后登上高位已经数十年,何曾被人如此顶撞过,听完陆云缨的话,重重的拍了一下茶几,大呵一声: 陆云缨此刻还有闲心觉得可笑。 什么?皇帝救她? 太后动作这么大,很难说陛下是否是默许的。 “陛下驾到!” “母后,你这可真厚此薄彼啊。” “皇帝此话怎讲?” “杨贵人没了什么意思?” 皇帝摊手,语气轻松。 一炷香,从皇帝的太和殿到慈宁宫都不止一炷香的时间呢。 这话听得陆云缨都胆战心惊,寒意从尾椎骨一直往上冒,更别说太后了。 陆云缨想的也没错,之前没她的事情,毕竟她在这件事中的所作所为无可指摘,怎么看都清清白白。 况且皇上都是靠太后上位的,那么下一任皇帝自然也要出自他们杨家女的肚子,现在反而为了一个没有杨家血脉的孩子把他家女儿关起来,压根就是本末倒置。 太后都不敢这么说,更何况有名无权的承恩公。势。 甚至于还有御史在朝堂之上高呼,一时如此还好,可若长久以往,世人岂不以为这天下是杨家的?日月昭昭之下,皇朝就要这样改名换姓了。 眼看着若再不做点什么,那些大臣便要剑指自己,太后怎么可能甘心,可不赶紧想办法吗? 这件事的重点还是皇嗣,杨家不能背上这个罪名。 第44章 不过看双方状态,一人悠闲喝茶,一人虽然坐在主位,但指甲狠狠的扣住桌沿,就清楚这场对峙中谁占了上风。 皇帝何时有了这样的雷霆手段,为何她从未发现,这是不是代表皇帝对杨家不满?亦或者对她不满,他不满多久了,亦或者,暗中觊觎权利多久了? 除此之外,后宫的变化也让太后十分不安。 杨贵人是无辜的,她也没必要骗她,更何况杨贵人那脑子和手段,压根做不来这事。 最后是珍妃,珍妃身上没有疑点,不管是从她身边的宫女还是太医的脉案下手,都证明她十分重视这一胎。 这话说的是不太对劲了点,毕竟珍妃当时也是主位娘娘,想要从一位主位娘娘手中抱走她的孩子并不容易。可太后就是抱着实在不行抱养一个皇子养育的心理,以己度人,反而认可了这个理由。 再从宫人身上下手,调查当日跟在珍妃身边的宫人,以及之前经过附近的宫人,却发现这些人要么与此无关给不出太多信息,要么——自杀了。 前朝后宫接连受挫,这才是太后手段如此粗暴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