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伯守了石人几十年,这些乡亲县太爷的话不信,也会相信陈伯说的话。 不到一日,这些乡民拖家带口,身上揣着干粮和全部家当,随木七他们上了路。 那些商户临时建造的善堂,虽然简陋,但足以安置的下百余户人家,还有很多带刀的守卫,可能是镖师,看管着米粮食物,不怕有人偷盗抢劫。 木七留下的人手,站在平河附近不远处的高地,在人搬离后不到一日,眼睁睁的看着河水没过石人,河浪积压冲刷着堤坝岸壁…… 人在天灾面前是多么的渺小,那名手下来不及感慨,就瞬间离开原地,以免殃及自身,赶紧回去向头儿汇报。 灾情自然是说得越严重越好,这样,皇城才会派钦差来安抚灾民。 他们的人会武功,适时演一下不会出问题,但是若是让那些的百姓来,恐怕不是生病就是会人心动荡漏了馅。 这些人里,只有陈伯和他们相处最久,有待信任。 肯定是在大家不注意的时候,偷偷溜回去,想要去村民们家偷盗,不想,洪水将至,直接送了性命。 见老人家这么明事理,下面还有许多事情需要做,也需要陈伯的配合,凡事只有做到无甚蛛丝马迹,才不会被人查出来。 将其中厉害说与陈伯听,木七还需要他去说服那些百姓,最好不要半途整什么幺蛾子。 北上府平城的灾情如雪花似的飞快传播过来,八百里急报上午刚到大殿,正直朝堂还在为春猎的细节讨论。 崇德帝一听是八百里文书,心里一惊:“呈上来!” 整个大殿直接噤若寒蝉,所有人虽不明所以,却不一而足都低着头。 对于崇德帝手中的文书内容了然如心,不动声色低垂下脑袋,心中像是有一只小虫在里面打滚,心底抓挠的厉害。 接下来,果然,崇德帝狠狠发了顿脾气,差点就把劝慰的大臣拉出去砍了,还是一帮老臣央求着,春猎前见血不吉利,才没有发生血案。 “咳咳……既然如此,哪位爱卿愿意前往?”崇德帝的处事风格,这么多年他们都领略过了,办的好没有多少嘉奖,办的不好反而会因此丧命。 所以这些年来,除了之前武安侯的灭门抄家,几乎没有斩杀什么贪官污吏,就连天灾也是不多,相安无事了这么些年,谁还想找死去接这劳什子的差事? 本想随意指一个做钦差的,一旁一直充当老好人的吏部尚书,出列向前:“陛下,安王年前处理武安侯的案子做的不错,近日清闲不少,何不如派安王前往赈灾?” “安王呢?” “告假了?怎么回事?”崇德帝皱眉,他确实好久没见过安王上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