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单纯说话也就罢了,说着说着,手就悄悄搭在了司徒厌腰上。下一刻。“咣当!”酒瓶子破碎的声音,震惊四座。章乾一瞪大了眼睛,鲜血从头顶流淌了下来,他不可置信地望着司徒厌。少女面上有着透红的醉色,手里拿着个香槟瓶颈,破碎处反射着锋利的寒光。"你往哪摸呢?""傻逼,你和你爹妈一起死了。"……实际上沈墨卿确实有了点事,是工作上的一些小问题,派对太吵闹,没有办法让她专注在工作上。她离开别墅,驱车去了一处离别墅不太远的,安静的711便利店把案子审阅了一遍,圈了一些小细节。回过神来的时候,时间已经到了晚上八点左右。她合上电脑,开车回去。路灯已经全部都亮了,昏黄的灯光照着柏油路上落着的灰红色枫叶和圆滚滚的梧桐树籽,远处的泛着微黄的树丛里浮动着闪烁的萤火,别墅的轮廓渐渐在黑暗和薄雾里若隐若现。中间,和一辆救护车擦肩而过。车转了一个拐角,停到别墅前,她准备把车停到地下车库的时候,视线随意往车窗外一扫,忽而顿住了。能上a大的,不是有真才实学,就是富家子弟,来参加派对聚会的,没几个穷孩子。所以别墅租得特别豪华,也特别大,通往别墅正门的不同方向都有好几个罗马风格的柱子和阶梯。而在东南方向的第四个阶梯上,她看到了一个穿着绿色闪片裙子的少女。她白皙的手上拿着脖颈细长的香槟酒瓶,蓬松的灰色头发在路灯下闪烁着金色的暖光。她仰头喝酒。少女背对着她,纤细的蝴蝶骨若隐若现,绿色的裙摆在阶梯上带着流光的褶皱铺开。她坐在那里的时候,像一尾绿色的银河,众星都在其中溺毙。她不觉想。应该有一只蝴蝶落在那里,落在她这片捉摸不定的绿色宇宙里。于是,隔着一层秋日的薄雾,沈墨卿看到了一朵极瘦美的金绿色孔雀。她望着她,她握着方向盘,感觉胸腔在震动——一种前所未有的情绪让她的心脏变成了摇晃的金铃,让这个充盈着秋意和落叶的季节,都缓缓填满了她滚烫的心跳。她就这样凝视着她,悄悄出了神。而这只纤瘦美丽的孔雀,仿佛没有发来自某处的视线,只是伶仃灌着酒,她终于醉得狠了,金色的香槟酒瓶摔在了阶梯上,碎了一地灿烂耀眼的金色玻璃,她把它们踢开,托着腮,嘟囔着一些沈墨卿听不清的醉话。如今已经差不多是晚秋天气了,迟疑一会儿,沈墨卿拿着外套下了车。她并不是多么内向的人,对于必要的社交也算得上是得心应手,但面对着——这深夜的绿精灵,她罕见地感到了一种不知所措的踟蹰。她走到托着脸,低着头的人身后,斟酌着要张口说什么。对方大抵是听到了高跟鞋落地的声音,耳朵动了动,转过脸来——那是一张雪白的脸蛋,眉毛浅浅,有着长长睫毛的眼睛微微眯着,唇色嫩而诱人。这的确是一张很漂亮的,令人赏心悦目的脸。如果它不属于司徒厌的话。沈墨卿:“。”司徒厌:“…………”第09章 夏日宇宙司徒厌确实是喝醉了,但她喝醉跟别人喝醉,或犯困,或意识模糊,或断片不一样。她即便喝醉,意识也是十足清醒的。——所以她,清醒地看到了眼前的女人。墨蓝的天上没有星星,只挂着一弯昏而蒙昧的米黄色月亮,照着眼前的女人面容如美玉,白得有些过于不见血色了,像一捧泛着青的雪。这捧雪让她盘起来的头发,映着绿光的眼瞳,和垂眸时候翘起的睫毛,都有一种乌木般沉沉的黑,薄唇显出一种凉薄。她身上那件极其优雅得体的香槟银丝绸礼裙反射着属于月亮的淡淡流光;这礼裙完全凸显了她高挑的身材,疏离清冷的气质,她胳膊上还搭着一件黑西装。但由于喝醉,司徒厌的脑子反而转得飞快,她几乎立刻意识到眼前这个人是谁——沈墨卿!居然是沈墨卿……!……实际上司徒厌借酒装疯,一酒瓶子把章乾一锤进医院以后,她也十分心虚。司徒厌做事从来不后悔,不管是应当的还是不应当的,道德的还是不道德的,高尚的还是下贱的,不后悔,但会心虚,因为害怕对方报复,尤其是在她锤不过的情况下,这种心虚便尤为强烈了。有时候司徒厌真恨这个世界人人平等。她日思夜想,怎么也想不通,为什么自己一出生就不是皇帝,为什么人人都不能围着自己转,并且时时刻刻体谅一下自己每时每刻因为主动撕别人而产生的各种不得已的为难和不易。如此一来,她真的恨透了这个不公平的b世界。恨透了这个世界的司徒厌用香槟瓶子把章乾一锤进救护车以后,在众人震撼地目光下,佯装若无其事实则心虚不已地出来喝酒了。这事儿要是捅到她家里,那她妈的她真是完蛋了。……沈墨卿看见她,也顿了一秒,但她很会应变。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