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午时，三十年陈酿。” 要不说是这么多年和秦将军“相爱相杀”呢，想必也是在楚州牧那里给自己说了不少好话。 这三十年的陈酿，倒是楚霁那头先喝上了。 说是拦住倒也不恰当，毕竟楚霁不是从前那个商户之子，他是手握两州的楚大人。 规矩礼节上挑不出半点儿错。 宴席依旧是那无趣的老样子，无非就是满盘珍馐，歌舞齐奏。 平日里秦纵管他管得严，因着他身子弱，并不许他贪杯。前次在大阙倒是有机会，但又因为满心担忧着秦纵，楚霁也喝得少。 楚霁一杯接一杯地品着，心里还在想着益州牧何时动手，眼神自然有些放空地落在前头。 再瞧楚霁的眼神一错不错地落在歌姬舞姬身上，更是笃定了他的猜想。 下一秒，侍女打翻了酒壶，馥郁醇香的酒液洒了楚霁满身。 楚霁原以为益州牧要和他玩什么“楚大人醉酒误入小姐闺房”这样的把戏, 他早有会会这位二小姐的心思，便任由这前头的侍女领路，将自己往后院里带。 不知何时，益州牧严翕竟也离了席, 正在凉亭里等着楚霁。 楚霁顺势走进去，凉亭势高，夏夜微风袭来, 倒是有几分凉意，吹散了酒气。 他只做不知, 朝着益州牧行了个礼。 严翕将楚霁扶起，顺着话头自然就讲到了严家和楚家几十年的交情。 仿佛这几年来处处打压监视楚家的人不是他一般。 那香气里必然是添了些东西的, 但到底是什么楚霁也拿不住。 他摸不清益州牧这是个什么意思, 便难以发挥演技, 干脆将自己的脸隐在阴影里，倒也瞧不出什么。 这话便是实打实的威胁了。 但这威胁里头又不乏拉拢的意味，什么没有良将猛士？益州没有，但楚霁手底下有啊。 楚霁抬起头，愣愣地看向严翕，似乎是在问他所言何意。 楚霁手底下的兵再厉害，也不可能一夕之间就闯进了益州城。谁人不知，益州自古以来便是易守难攻的所在。 “小女年岁正好，盛名远扬，也不算是辱没了楚大人。” 和那桌筵席一般的无趣，找不出什么新意来。 毕竟他与秦纵可是一对儿，这事儿只要益州牧有心，随便派些人往益沧州胶州走走便能知晓。 也就秦纵是个傻的，以为大哥二哥还不知晓二人之事。 “我知晓，秦纵那厮果然是乡野蛮荒之地出来的，竟然敢胁迫于贤侄。贤侄如此人才，怎么能郁郁居于人下？你放心，只要你应允了这一桩婚事，益州便是你的后盾，定然叫秦纵不敢再欺辱你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