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即使身处大漠险境,也依旧拥有谈判的权力,甚至是处于上位者的资格。 便是因为他知道,若是轻易动了楚霁,整个大阙都有倾覆的可能性。 半月时间,只有八百骑兵,却使得三国一族心悦诚服地退兵,并且转而与自己合作,楚霁知道其中的艰险,即便秦纵不吐露半分。 他大可领兵在城外休整一晚,却还是这般做贼一样地溜了进来,连胡茬也来不及刮。 万一他和大阙王谈不拢,或者是并州军突然发了疯要强行攻城,无论哪一种,楚霁的处境都不会好过。 秦纵最见不得楚霁这般神伤的模样,哪怕是为了他也不可以。 秦纵果然最了解楚霁,一句话,让楚霁心头那些个悲春伤秋的情绪散了个一干二净。 “从哪里学来的浑话?起开,我要沐浴。” 羞恼是真的,要沐浴也是真的。 秦纵一把将人按住,低声地哄着:“是我说错话,莫生气了。便罚纵为主公提水擦背,可好?” 半晌过后,浴桶里水汽氤氲,楚霁不可避免地被秦纵拉着胡闹了一回。 …… 若不是他颈间红痕尚未来得及消散,楚霁几乎会以为昨夜是他思念至极而做的一场梦。 还算这个小混蛋有良心。 被留下的两百骑兵是秦纵 骑兵见楚霁出来,上前两步,回禀道:“将军回城外去了,说是午时再从西门入城。” 若是让大阙王知道,秦纵能视大阙城门守卫如无物,悄无声息地进了王城,又行动自如地进入离王宫最近的驿馆,还不知要生出怎样的忌惮之心。 楚大人眼波流转,决定原谅秦将军这一番很容易被误会成“渣男”的行为。 大阙王也收到了好消息,三国一族的国书被摆在他的桌案前,他还从没有过这么扬眉吐气的一天。 这是自然的。 就连他的卿宁,也是因为多次与这三国一族交战,才落下暗伤的。 将最后一册国书阖上后,大阙王的眼底带着泪。 心绪久久不能平复,但大阙王不能失礼于二人。 “此刻还未到庆贺之时。大王,是该反击的时候了。”楚霁说道。 驻守在南城门外的并州军越来越多了,东城门外只余下些老弱病残,每日强装出人马众多的模样。 特意挑选了一个黄昏,正是并州军换防之时,又人困马乏,大阙军队倾巢而出。 和晋的武艺才干,做个先锋绰绰有余,更不要说她已然立有军功在身。 她早就恨那群并州军恨得牙痒痒了。 差点害她成为破坏楚大人和秦将军感情的恶人! 时机选得巧妙,大阙军队又士气高涨,一路势如破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