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外人是什么?内人吗?阿纵若是——” “这是做什么?” 谁知这一下的幅度大了些,险些碰倒了榻上的那张琉璃小几。 楚霁松了一口气,秦纵却懊恼地垂下脑袋,像只犯了错误等待主人责罚的小狼犬。 若是倒下砸着楚霁的腿,少不得要青紫上一大片。 眼前的脑袋低垂着,只能看见一个小小的发旋儿,楚霁自然感受得到秦纵所恼所想。 秦纵此时会这般愧疚,只是因为对于他太过珍视的缘故。 正是因为全然知道秦纵的这份心意,楚霁甚至都不舍得他愧疚太久。 楚霁故意拿话去逗眼前的这个小发旋:“小将军当以何,赔我所爱?唔——” 他不自觉地闭上眼睛,感受到秦纵的手掌拖住了他的后脑勺,那样用力又那样小心。 过了许久,两人才分开。 而那张世间仅存的前朝琉璃小几,再珍贵无匹,此刻也四仰八叉地翻倒在床角,无人在意。 听到这个消息, 楚霁的心才稍稍放了下来。 既然周珩已死,胶州已定, 那么此时要做的,便是上奏给盛京那位身处惊惧恐慌中的皇帝,好让他知晓自己的“忠心”。 皇帝赵协依旧还好好地坐在那张龙椅之上, 一道诏令下来,可省了楚霁诸多麻烦。 奏章内容由卓询之亲自起草编纂, 对皇帝不再抱有希望的他,帮着楚霁忽悠起赵协来可真是丝毫不手软。 “滚出去!” 一开始是南奚, 后来是洵州,前日是定州, 昨日是燕州,日日平叛, 日日告急, 听得赵协头疼,只想每日沉溺温柔乡, 不再去理凡间事。 可是再怕,他也要硬着头皮上。 可沧州的那位主,可是个十足十心狠手辣、说一不二的。 “陛下,这可是楚霁楚大人传来的,说是有好消息。” 自从去年年末吃了楚爱卿献上的仙丹,赵协的身子很是松泛了一阵子。 只是近日来,为了蔡旷起兵一事,自己这身子似乎又不如从前了。 这样想着,赵协抬手接过了奏折。 跪在地上的孙常侍只做不知,连忙询问陛下发生了何事。 此时的赵协是真心实意的高兴。 可是那个无用的燕州牧,每日也只会八百里加急地传奏,说些什么请求支援、望圣上增派援军这样的空话。 好一番交锋下来,赵协竟也被阿史那钜说服了。 可虽说赵协同意不再命阿史那钜领兵出征,但心里到底是藏了个疙瘩,对着阿史那钜的态度大不如从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