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正见此时敌友尚且不明,姜木竟就将印信亮出,反应过来后对着姜木投去一个疑惑又紧张的目光。 院墙下的护卫似乎并不认得此印,但却也不再对他们发起攻击。 薛正一个闪身跃到姜木身旁,这动作惹得底下的护卫齐齐将长矛对准了两人。 “还记得你追的那个黑衣人吗?他身上有两仪花的味道,外头死的那些人身上也有这味道。”姜木若有所思道。 “两仪花不过普通草植,但医术古籍有记载,若是和特定的药草混合,便可成一味奇毒。中毒之人必须生活在遍植两仪花的地方,或者每日服食两仪花提炼制成的药丸,否则便会毒发身亡。这可是控制死士的好法子。” 怎么姜木养的狗鼻子厉害,姜木自己的鼻子居然也那么厉害? 姜木的医术本就高明,去年在沧州城门义诊数日,本就名声极好。待到他学会了缝合之法,救了沧州好些百姓后,便逐渐在沧州有了神医的美名。 “这两仪花味道极浅极淡,又少见得很。莫说是你闻不出,便是秦纵都不一定晓得……” 如若不是眼前这人的眉眼轮廓间还能隐约看出几分画像上的影子, 姜木几乎要质疑起自己的判断来。 原先二人不曾在院墙下的护卫中看见统领的身影,这才没有立时出声亮明身份。现在想来应当时也染上了时疫的缘故。 姜木悬着的心陡然落下,将手中印信随即抛下。 此举不过是叫钱庄中人安心罢了。 单启旁边的护卫虽非统领,但其身手亦是不俗, 一个闪身来到了单启身前, 伸手抓住印信,也挡住了可能随那印信而来的暗器。 印信之上的错金工艺展露无遗,雕刻的阳刻徽记与管事腰间的那一块贴合地严丝合缝。 听到这一句,姜木不由得有些侧目。 哪怕已然验过了印信却还是要再诈他们一句。 那门平日里几乎保持紧闭, 并非可供人员往来之所。 薛正显然也是想到了这个,他随即朗声一笑:“何必麻烦?” 随即,他和姜木相视一笑,一起翻身,极为利落地进入了院中。 “属下多有得罪,还请二位见谅。实在是,”说到这里,单启原本放松的神情又不由得紧绷起来:“多事之秋,我们不得不防。” 单启自无不从,连忙就命身边的几个护卫去照做。 看着几个护卫离开的背影,单启面色凝重地叹了一口气。 厅堂之中,一道屏风将其一分为二。 如此便可不接触患者而探出其脉象,也亏得姜木医术造诣极高,换了寻常医师根本就不可能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