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的手都伸到了半空中才惊觉，秦纵此刻坐于马上, 怎么可能摸到？ 这时, 秦纵微微一笑, 为这寡淡的面孔增添了一抹亮色。 微微侧首，他脸颊旁的软肉正好触在楚霁的指尖。 “一点儿也看不出来，以前怎会被你师父看出来？” 楚霁又揉搓了一番，这才放手。 秦纵郑重地点点头，刚准备调转马头，又被楚霁叫住。 这一次，秦纵没有回头，反而带着十数随从旋马疾驰而去。 此时，和沧州一水之隔的桐昌城外。 城门紧闭，门口罗雀，怎一个凄凉了得。 忽有一男子面色悲戚地朝着城门冲去，大有不顾一切之势。 男子或许是见守卫态度温和，竟退后几步，随即径直跪倒在地，朝着那几个守卫磕头。 男人应声晕倒，守卫们这才摇着头将人抬走。 他问的是霁月钱庄里负责给楚霁传信的线人。 “大人有所不知，这桐昌城中的时疫来势汹汹。据说有好些百姓一夜之间遍体生疮，高烧不退。最终要么是因高烧而亡，要么死于皮肤溃烂，死状皆是异常惨烈。为了防止时疫扩散，胶州牧只得先行下令封城。” 这症状听着，可不像是时疫。 听线人这样讲，他连忙问道：“城中可有大夫医治？” 桐昌城。但是这疫病久不见好，一传十，十传百，慢慢地满城皆患病。现如今，那些大夫多数和受灾的民众一样，被困在了城内。”线人语气凝重道。 旁的不说，但看守卫对百姓的态度便可知一二。 线人叹了一声道：“他们都是家中的顶梁柱，趁着春耕前在外或是做些小生意，或是做短工苦力。好不容易揣着银子准备返乡，却遇见了这样的事情。” 尤其是姜木，医者仁心，他明知那桐昌城中百姓罹患，却被一道城门隔绝在外，这叫他心中怎能安定。 城中众人亦都在讨论此事，客栈的大厅之中人声鼎沸。 “这桐昌城已经封了有三天了。” “只盼着朝廷能早日派人，以安桐昌之祸。” 他这话将他的同伴吓了一跳，连忙将人拉住，不许他再胡说。 那人还在叫嚷着，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旁人听不见，不代表薛正听不见。 “他们似乎是胶州牧的下属。”一回到房间，薛正便撂下了这么一句话。 姜木嗤笑一声：“那个狗皇帝从来都不干好事。不知道这次又要干出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来。” 姜木看他的脸色吓了一跳，看四围门窗紧闭，这才敢出声：“你，你该不会是想夜探州牧府，去盗圣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