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面色凝重道:“洵州钱庄来报,蔡旷可能要反了。 昨日,洵州钱庄的密报传来,说是蔡旷以放还军中老弱士卒为由,又开始了新的一次征兵。 虽然楚霁一早便命人传出风声,说是沧州会收留难民。但沧州到底地处西北,不如洵州位于中原。 现如今开了春,熬不过冬天的都是些老弱病残,而能存活下来的都是些有力气肯吃苦的青壮。 要知道,洵州守军早已是十打十的三万之数,就不要提蔡旷暗中操练的兵马了。 现如今征兵虽有幌子遮掩,但都是千年的狐狸,还玩什么聊斋? 只是旁人消息不如楚霁灵通,暂且还不知此事罢了。 关于蔡旷谋反一事,楚霁早已告诉过秦纵。 “蔡旷好大喜功,又背靠家族,想来一时半会儿看不上咱们这个苦寒之地?”秦纵嗤笑道。 原书中,蔡旷于宏光七年春末夏初之时起兵造反,随后便迅速占领了洵州全境。 楚霁点点头。 “卓询之在沧州境内。”楚霁的声音有些担忧。 卓询之年近六旬,身体本就不算强健,他冬日赶路,终究是抵达洵州之后病倒了。 楚霁虽然已经传信与他言明蔡旷一事,但他终究是放心不下。 蔡旷决计不可能放过他。 归根到底,是他设计在此时将卓询之弄来的。 在蔡旷面前,以卵击石而已。 秦纵向来与楚霁心有灵犀。 再者,州牧无诏不得擅自出兵。 洵州全城戒严,蔡旷狼子野心,对于卓询之的看守定然是重中之重。 楚霁踮起脚,将秦纵领口处翘起的边缘抚平,这是他方才抓出来的痕迹。 “那大阙呢?还是让薛正陪着你去吧,我也放心些。” 卓询之必须安然无恙地到达沧州。 即使他一想到要去替楚霁抓鹰隼的人不是他,心里的醋劲儿就一股脑地往上涌。 怎的原先说好的又不去了呢? 楚霁是重诺之人。而且他出使大阙也不仅仅是为了鹰隼,也是为了去与大阙文人商讨文字注音一事。 楚霁摇摇头,轻叹一声:“这天下,终究是要乱了。” 楚霁看着秦纵的脸色半晌,刚要再迟疑着开口,秦纵便接过了话。 云州与南奚毗邻,秦纵作为秦家军少帅曾与云州军多次交锋。 此人阴险狡诈、心狠手辣,手底下的云州守军亦是如此。 但当时当日,秦家是为了南奚,云州牧亦算得上是为了大雍。 秦纵虽不喜他的为人阴险,但对他并没有太大的仇恨。 楚霁展颜一笑。 秦小将军心思澄明,世所罕见。 他收回心思,继续道:“胶州牧向两人求援,亦未得到明确的回应。心急如焚之下,想到了沧州。胶州使臣,不日便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