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则,沧州事务那般繁忙,就连纪安都被迫担起了许多责任。 盐场虽然重要,却也并非蒯息不可。 “主公……” 两人同时开口,又同时止住话。 “蒯息,出海一事,虽然有大哥亲自负责,但我也不想让他太过劳累,你可愿回去帮他?或是你有什么旁的要求,云州?并州?都可以。” 他的本意是蒯息在盐场里,两人的距离远了,久了旁的事情自然就想不起 可他忘了,盐场里整日面对的就是一片苍茫的盐湖,也容易心思郁结。 蒯息苦笑一声:“主公的意思,蒯息已然知晓了。” 楚霁思索片刻,决定尊重蒯息的意思。 “说了这么久的话,息的贺礼还不曾呈上。”蒯息稍稍平复下心情。 他攥了攥手指,几次才颤抖着从袖中拿出那个锦盒。 珍珠难得,其中以合浦明珠为最。 眼前的这一对南珠更是堪称典范,圆润硕大,无须上手也可知其质地绝佳。 是他向楚霁提出了拍卖会的设想,楚霁便将此时全权交给他负责。 此时的蒯息身价不菲,又有拍卖会里优先选物的特权,这才能拍得这珍宝。 “盈尺青铜镜,径寸合浦珠。无因达往意,欲寄双飞凫。”【1】 凫亦为水鸟。 他刚想要拒绝,便听得蒯息沉声道:“送与主公,和秦小将军。恭贺……”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楚霁倒是不得不收了。 既然蒯息这样说,他便也只当这是普通的新春贺礼罢了。 楚霁从桌案旁的抽屉中拿出一把算盘,纯金为盘,白玉为珠。 楚霁将白玉珠子随手拨动,算盘发出悦耳的声响。 从商之人总是要信些财运之说的,他想做楚霁的钱袋子,那自然更要注意。 “主公是这么看我的吗?”蒯息有些感动,声音也带着哽咽。 “是,蒯息是主公的至交之友。”蒯息听懂了楚霁的意思。 楚霁的拒绝那样含蓄,又那样坚定。 在踏进这座院子之前,他已然做好了一切准备。 原本他想着,沧州有众人辅佐,盐场亦走上正轨,无需他再操心什么。 没有什么再需要他的了。 就算楚霁直接让他交出手中的所有权力,让他回益州“养老”,他也会告诉两个弟弟是他自己的问题,绝不会对楚霁的大业产生任何影响。 感情一事,并非说放下便能放下的。 蒯息失魂落魄地走了,手里捧着那金玉算盘。 秦纵原本怕楚霁等急了,书房里的礼物一完成,就火急火燎地就往他院子里冲。 好在秦纵身手矫健,脚尖一点,避开了蒯息,又伸手将那算盘接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