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上次还有个宫女自认姿色过人,存心勾引陛下,被一道圣旨遣出宫,陛下甚至口谕六宫,谁若再有不该有的心思,即刻杖毙。
这眨眼的功夫。
陛下已来到龙榻边。
初棠一条腿还晾在大黄身上,手背揉揉眼眸,又歪着头埋进枕头里,只露出小半张脸。
程立雪掂掂那蜷缩的指,引得人闷头轻哼了声。
他指尖又轻轻戳戳底下人微鼓的腮帮子,惹得人小脸皱巴蹬了蹬腿,如在控诉不满。
“还不起?”
“哦。”
初棠尾音软绵,睡眼惺忪咕哝声,在宽大的龙榻懒懒滚了圈,然后便没有动静。
大黄见状,也爬起来拱人,愣是没将其拱醒,它双耳耷拉,泄气趴下。
“……”
程立雪侧身坐下,伸手穿过初棠的臂膀,将人抱进怀里轻抚肩背。
初棠脑袋枕在那方胸膛,双手惯性攥着某人衣襟,熟悉的药草清香一点一点驱散他残存的睡意。
小半刻钟后。
软软糯糯打着个哈欠,初棠不解地含糊道:“以前有就算,怎么现在还一股子药味呐?”
他眉眼轻弯,毛茸茸的脑袋耸动几分,像只好奇小猫蹭蹭人:“腌入味了吗?”
程立雪下颌抵着他头顶:“嗯。”
那人转手握住他踩在榻的脚,捂热些许,才悉心套上罗袜,穿鞋添衣。
铜镜前。
身后人正替他梳发,初棠突发奇想从妆匣抽出根笔:“小橙子,会画花钿吗?”
程立雪不语,却也接过笔。
初棠昂头点点眉心:“帮我画个上弦月,我就可以变身初青天,明察秋毫!断案如神!”
大抵是程立雪早已对他那些天马行空的无厘头言行习以为常,也不多问,更是总遂他意。
几乎瞬间,头顶落下不假思索的应允:“好。”
语毕,那人指尖挑起他下巴,微微倾身,专心致志提笔画花钿。
笔尖轻柔落在眉心。
初棠就这么仰头看人,不得不由衷感叹,这家伙真是帅得三百六十度无死角。
这眼睛是眼睛,鼻子是鼻子,嘴巴是嘴巴,啧……连睫毛都沾着仙气。
他简直要怀疑,别人都是女娲娘娘造人时一个巴掌扇出来的,只有程立雪是一点一点捏造,还被精心打磨抛光过。
“看什么?”
初棠一回神便撞入双眼,那双眸深邃得似能将人带进地老天荒中。
怎么连望人都这么深情呐!
要死啊你!
你的高冷人设呢!
麻烦你敬业点,继续维持一下好吗?
初棠倏地避开这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