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知道了。”
水流哗啦一声响起。
程立雪将初棠带出汤池,悉心替人更衣,随后抱着人来到明德殿。
他坐落案前,端起桌面那碗温的莲子羹。
初棠望着莲子羹木讷一瞬。
好吧,是他想歪了。
可恶!必须要好好反省一下才行。
吾日三省吾身,吾没有错,是臭男人太坏!对!一定是程立雪这臭男人把他带坏了!
而原地等候的三人却瞠目结舌。
他们便是这样亲眼目睹,那对谁都疏离有度的太子殿下,舀起勺暖汤喂给怀中人。
怀中人不愿张嘴。
太子殿下还低声哄了几句,方叫人忸怩羞怯,慢吞吞咽着这碗羹汤。
早就听闻太子对太子妃娇宠无度,吃饭要喂睡觉要哄,连走路都要抱着走,果然并非空穴来风。
三人面面相觑。
只道眼见为实,证据确凿。
好半晌,屋内有人开口说话:“殿下,此乃当年的一些宗卷案牍。”
没细听的初棠闷着小脸。
他仍对温泉中那茬事怀恨在心。
这么大好的解气机会当然要把握,初棠有心捉弄,悄悄伸手往人腰后掐。
程立雪若无其事,眉眼都未动过,倒是正在汇报的官员一顿,好像是愣住了。
“继续。”
那官员吐出口气继续回禀。
初棠轻微气馁,又开始捉弄人,一双手旁若无人地来回乱摸,几乎摸了个遍。
奈何这人死鱼一般,没点反应。
他最终把目光锁定在某处。
指尖使坏地戳了戳。
“三日后——”
程立雪话音蓦地顿住。
底下三人狐疑抬头,皆是惊讶一愣,他们还是第一次见素来冷若冰霜的太子殿下露出此番神情,唇线微绷,似在隐忍什么。
声音也不如先前清冷:“三日后,三司会审。”
“把这人一并带走。”
侍卫丢出个人。
引得初棠也好奇看去:“这谁呀?”
“当年的副将。”
大雍甘愿朝他们,十一受命缉拿回当年那名副将,此人过得穷困潦倒。
大雍皇帝不傻,既然这人能叛前主,又怎敢赌他不会叛后主呢?
一次不忠,百次不用。
什么庇护,什么荣华富贵,都见鬼去吧。
*
几人离去,屋内顿时只剩下初棠二人。
“还玩?”
这话音,无端带出丝危险,像个锱铢必较的小气鬼,似乎想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初棠戳人的指尖被捻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