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泊舟嗯了一声:“牺牲了多少将士?” “他们是大宗的功臣,没有他们,辽东恐怕已经沦陷,大宗也动荡飘摇——抚恤金都交到亲人手里了?” 蔺泊舟安静了一会儿,点头,“再征兵吧,补齐人数。朱里真入侵了又是镇关侯造反,想必北方其他异族趁着大宗内乱,也要开始蠢蠢欲动了。届时首当其衝的就是辜州,多征些兵,将来好屏卫大宗。” 陈安顿了一下,似乎觉得不妥。 “嗯。” 这确实是个大问题。 蔺泊舟养兵已经算多了,只怕再多,会引起朝廷警惕。 前不久,他还在暗示蔺泊舟辽东起兵。 山行露出个假惺惺的笑:“是吧,王爷?” 蔺泊舟单独回京这三个月,山行和陈安把蔺泊舟的话翻来覆去日日夜夜琢磨,到底一起活了二十多年,肚子里的蛔虫,总感觉不对。 不过他会守着这个秘密,只是对蔺泊舟满脸贱笑。 他拄着手杖,转头望向大雪纷飞的辜州城门,“改日请总兵来王府喝酒。” 山行也谨慎:“是,王爷。” “王妃,几个月不见了。”陈安露出慈爱微笑。 陈安:“不着急,今晚要暂歇在驿馆,明日再进城回府。” 陈安解释:“王爷回藩国是震动国体的大事,京城有文武百官相送,回到封地辜州,也有全体官员在城门外等候着,摆置了酒席,今晚宴饮,明日再回王府。” 这一两个月,蔺泊舟每路过一座城池,也有百官迎送,孟欢没什么话好说了,“行,那就再待一晚。” “是吗,”孟欢兴致高了很多,“去见见他。” 蔺泊舟手杖不轻不重点地,叩碎了几缕冰雪。 蔺泊舟对祝东显然有成见,不过自从他冒死把孟欢从坼州的山坡拖回来,蔺泊舟也没辙。 孟欢转身去了后院。 祝东坐在后院,跟几个清客闲扯:“打过仗吗兄弟?” “燕山雪花大如席,片片吹落——” 祝东猛地转头,差点儿把花盆撞倒:“陈兄弟!” 回辜州几个月他也养的精细些了,不像随军后那么黑瘦,看起来俊朗活泼。他把孟欢上下打量一遍,说:“你现在穿这身衣裳,富贵!当时王爷回京什么亲信也不带,连我表哥也不带,就带着你,我就感觉王爷够宠你,真没错!” 陈兄弟几个字,孟欢就知道山行这个缺德的还没跟他讲清来龙去脉。 “那再好也不行——” 孟欢忍笑辛苦:“见了。” “剑拔弩张?”孟欢思索,“也没有。” “……”孟欢一把拽过他,拽得祝东整个人摇曳了下,孟欢生怕他牛皮吹大了,拉着袖子二话不说往没人的地方走。 孟欢找了个借口:“还是不说了,拘着这个礼,相处起来就不舒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