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欢提醒后,在他身前半蹲下来。 孟欢低着头,能看清他头髮中间的发旋。 孟欢蹲的时间长了一点儿,抬头时,耳背发红。 但孟欢咳嗽了声,轻声说:“……这个地方不行啊。” 两个人的脚都放了进去,无声地泡了会儿脚。 俗话说得好,暖饱思淫欲。 他俩唇瓣湿湿地贴近,衔合上后,开始迷恋地接吻。 可他俩好久没触碰了,蔺泊舟轻轻捏他耳垂,接吻时,气息乱得比孟欢还快。舌尖纠缠,在口腔内游弋和捉摸,孟欢生怕自己失神,被他攫取着唇内,吻得迷迷糊糊时,还是攥紧了他的肩膀。 被人看见不好qaq。 他没再继续吻孟欢,而是如水般静坐,感受周围的嘈杂,孩子哭闹声,夫妻吵架声,打鼾声…… 在这诡异的既安静又吵闹中,隔壁间,似乎传来了一阵奇怪的动静。 “……………………” 蔺泊舟耳力好,听清了,唇瓣微动。 听了两分钟后。 ——那熄灭的情绪好像重燃起来了,燎原之势,燃得比刚才还要迅猛。 躺在阴影后的被窝里, 只有凉薄的光线照在鼻梁,眉眼,能闻到刚擦完脸的皮肤的气味。 终于不是冰凉荒芜的庙宇,而是温暖的屋子里,虽然周围人群混杂,却给了一种奇怪的安全感,仿佛被包裹其中。 “夫君……”孟欢轻声说话, 手抵着他肩。 他害怕他俩的动静被人看见。 他声音低哑,温和如水。 黑暗中,也许是心理作用,帘子外的声音更加清晰,被无限放大。 …… 也许是这段时间太累,孟欢睡得很熟。 孟欢头一回贪恋床铺, 觉得起床万分艰难。 ——蔺泊舟应该拿药了。 他男人这双眼睛可再拖延不得了,再拖延要出大问题。 蔺泊舟顿了顿,道:“我记得周太医的药单,可以照着单子抓药。” “这样好。”孟欢掀开帘子出去,“我去借一副纸笔。” 如果这里空间大一些,蔺泊舟可以自由活动,帮忙做些事情。但周围到处都是人,他引人注目,随时会被留意到“是个瞎子”,在官兵询问时被招供出来。 孟欢想了会儿:“要不你就在帘子里,装做生病了睡觉,不出来?” ——但这有些为难人。 显得见不得光,也不配像正常人一样活着。 蔺泊舟摇头:“没事。” 蔺泊舟笑了:“不怕。” 蔺泊舟:“好。” “走了。” 他现在学聪明了,懂行的人一眼能看出蔺泊舟给的药方是治眼睛的,如果官兵来药店一问,那又暴露了,所以孟欢分别去了三个药铺,各自抓了些药,包在一起。 大雪纷飞,孟欢喘着气站柜台前,问老板:“请问有没有熬药的罐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