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跟他说话,孟欢咬着尺子当聋子,指尖重新动作。 一会儿,祝东爆炸似的吭了声:“李副郎,能不能小声点儿,我睡一觉都被您吵醒了!” 他故意的。 转眼到了第二天清晨。 守备满脸忧虑:“诸位,要不然等雨停了再出城看路吧?” “但雨势大,路上难以通行,要是遇到朱里真突袭的游骑,那危险可就大了,兴许性命之虞。” 暴雨确实大。 “出城认路。”孟欢说。 员外郎隻好站起身:“诸位,请。” 孟欢朝他点头:“都说跟着我前途无量了。” 府门处暴雨倾盆,淅淅沥沥降落下来,打的拴在门口的马匹不停地甩头,情绪暴烈,似乎并不想在雨天踏上行程。 众人似乎不敢前行了,站在原地面面相觑。 ——但是。 这种风雨中真实的触感,让孟欢脑子里有了一瞬的幻觉,好像看到了兵败时,在血雨中孤身孑立着的蔺泊舟。 蔺泊舟担心大宗,孟欢担心蔺泊舟的生死安危,他们的脚步匆忙得一致。 诸位,请吧?” 他们好像无话可说了。 “走吧。” “六道连绵的山脉形成河谷,地势深峻,届时骑兵如果被引入山谷中,堵住来路,可以在山顶架设火炮和乱石,打乱对方阵型,再行厮杀。” 孟欢扫视着周围的山势,牵紧了缰绳,雨天,他没有取出地图作比照,但心里对山势十分熟悉,若有所无听着祝东的分析。 孟欢看着山底下, 道。 四面高耸,只有城门外较为平坦,而城楼紧闭,确实看起来像是一把开口紧闭的水壶,也像是鱼篓。 祝东是个战略家,越说越兴奋:“你看,只要我们把谷口都守住,他们进来了就跑不掉,关门打狗,绝对死一大群!” 地面湿滑,往下一磨,便有碎石子掉进深谷中,发出咚咚的声音。 他尝试着问:“所以,这一条会是他朱里真进攻的路线吗?” 孟欢的指尖顺着一条山势游走,趋于重合,“那这条就是增援路线。如果我们把握住了谷口,不让敌方通行,对方会变成孤军。”